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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7月08日

烽火蟒蛇河 22

建农会农民当主人 废陋规佃户反洗泥

□ 彭 鹏

 

盐城,成了华中领导抗日的中心。为了培养抗日救国的人才,抗日军政大学华中分校开学了,鲁迅艺术学院开学了,华东党校开学了,数百名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在这里学文习武。特别是鲁迅艺术学院,聚集了许多文艺人才,在广泛开展抗日文艺宣传活动。每天歌声嘹亮,翩舞多姿,召唤着、激励着人们的抗日热情。华中分校培训肩负重任的中级干部,他们孜孜不倦地攻读马列主义理论。所有的中学、小学,就连私塾也都恢复上课了。过去危害人民的国民党军队被赶走了,一些土匪有的逃向国民党军队,有的被改编,罪大恶极的被镇压了。虽然还不能解决多数人的温饱,实施“夜不闭户”的环境治理,但劳动人民的日子总算过得比较安稳,农民开始组织起来,学着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共产党在这儿逐渐扎下了根。

江延他们工作的几个乡,随着群众运动的深入发展,还建立了党支部,发展了新党员。民运队的同志都兼乡党支部书记。江延和苏成、武仁开始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出现,自从农救会成立后,他们都以农救会秘书的身份掩盖了党支部书记的职务。人民群众接受了他们,对他们更亲热,也更加依赖他们。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他们全面动员群众,把春耕生产搞好,改善群众生活,积极支援抗日。他们带领群众发展生产,减轻捐税,打击土匪,禁赌禁毒。这些事,不仅群众欢迎,就连一些地主、绅士和稍有点知识的人,都把这些行动与国民党当政时的所作所为作了比较,他们不得不承认,共产党治国安民确实技高一筹。

太平乡农民抗日救国会成立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像办喜事一样高兴。有新衣裳的,穿起了新衣。没有新的,就把旧衣洗得干干净净的。会员们都扛着叉耙、扁担、大锹、锄头,一队一队地走进大广场,按照划好的位子坐下,耐心等待大会开始。

大会要选举乡农会干部,通过太平乡农会当前的工作任务。这次选举,是农民自己的事,本应当一帆风顺,但在背后,沈万山仍像过去一样,想在乡保农会里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如果乡里抢不到,就准备抢保里的。会长选不上的,哪怕当个委员也行。最近使他头痛的是,外面的大消息,报纸上可以看到,而当地的乡公所、农救会、民运队的一举一动,总是在他们行动之后,他才能知道。就是知道一点,也像风里的灯,忽明忽暗。遇到一些事,总不能像过去那么得心应手,挥洒自如。他的思绪常常像一捆乱麻,遇到事情总是孤疑难决。他幽居无事,时常拿起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孔,发现眼角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一些。原本一头的黑发,已经出现稀稀疏疏的灰白头发。他还从镜子里仔细地看了下两个鬓角,也隐隐地出现了花白的颜色。有时,他不由自主地哼起“问君能有几多愁”词句,自己琢磨,如果能在乡保多安插几个自己的人,一旦遇到辣手事,就会有人替他打个马虎眼,或在暗地里先向他通风报信,也好在事前做好准备,以免临时措手不及。对准备安插进乡保农会的几个人,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比较,认为这几个人如果在国民党时代,准能应付得过去,但要对付共产党,就显得又蠢又笨了,样子都装不像,更谈不上能应付瞬息变幻的风云了。他想到诸葛亮在“论交”中的两句话:“势利之交,难以经远”。权衡了一下,他想用的几个人,都是些见了捧着官印的人就下跪,见到下台“失势”的人就会落井下石的家伙。所以,他最近对手下人盯得很紧,生怕他们捅出娄子,弄得像在麻脸上涂狗屎一样,又丑又臭。就连张阿狗,他也是防哄兼有,宁可多给他几个钱花花,也绝不对他说半句真心话。他还考虑了另一步棋,叫作“见钱眼开”“有钱能使鬼推磨”。等看准了,花上些钱,收买几个农会干部,或许还要比塞进去的人强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