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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10日
买 菜
□ 陈宝林
目前,我身兼3个家庭(自家、母亲和岳父母家)的买菜任务。为了上班不误时,每当晨曦微露时,我便起了床,简单洗漱一下,就直奔菜市场去了。
每次买菜前,老婆都叮嘱我,要多跑几家,货比三家不吃亏;要看菜的成色、水分,不能见毛就是鸭;要买的适量,多了吃不了,易坏还浪费;顺便跟人家要点葱及香菜什么的……没底的要求,我口头答应的好好的,可到了菜场,却把老婆的叮咛与嘱托忘得一干二净,结果老是被哄、被骗,回家又被“批”,但常常也有意外收获,既得“乐”、又得“悟”,还得“知”,让我满“笑”而归。
有一次,老婆交代我去买两颗大白菜回来包饺子。我在菜场的两家摊位上作了好一番比较。一家摊位上的白菜,宛如一位盛装出席的贵族,翠绿的叶片如丝绸般光滑,饱满而挺立,浑身散发着“雪肌冰骨玉玲珑”的迷人魅力。而另一家摊位上的白菜,色泽略显暗淡,叶片微微蜷曲,带着些许的青涩与蓬乱,毫不起眼。再三比较后,我便决定买两颗色泽鲜活的大白菜。本以为能让老婆夸赞一番,结果却让人傻了眼,随着白菜外层叶子的层层剥落,里面烂了一半,还有斑斑点点,遭到老婆好一顿埋怨。后来,我又返回菜场,到另一家买了两颗,虽然外表不怎么样,但剥去外层后,里面却紧实而又薄嫩,清甜可口。它也告诉人们一个浅显的道理: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不能仅仅凭借外表或表象去评判一个人;那些看似平凡的人,也许有着最为珍贵的品质;而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人,未必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们要学会用心去感受他人、感受事物,不被表面的浮华所迷惑,坚定地走好、走稳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买菜,如尺子,测量着人的行为准则。有一回,我看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在寒冷的北风里,瑟瑟抖抖叫卖着最后剩下的三把青菜。当看到她满是沧桑的脸和粗裂的手时,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此时我不由自主地从钱包摸出几块零钱放到她掌心,将3把青菜全要了,婆婆弱弱地问了我一句“你要的了吗”,我笑而未答,她知我有“让她尽快收摊回家”的意思,我也知她怕我遭家人的怪罪。我看着她从怀里掏出蓝布裹紧的钱袋,一层层打开,把硬币认真地放进去,揣进胸前,此景让我心里着实一酸,是呀,人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谁会这样劳累、这样辛苦?遇到生活不易、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我们真的应该能帮一点就帮一点,也许这对有些人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件难以跨过的大沟或大河之大事、难事。
买菜,也是一个免费欣赏“农家乐”的愉悦之事。菜场虽小,虽乱,但也最接地气,最让人赏心悦目。这里,有最原始的野气、最真实的乡气、最美最靓的、未经雕饰的土气。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一筐筐青菜,完美的碧绿,绿得滴油,绿得让人充满生活的希望;鲜红的番茄,圆润如珠,像挡也挡不住的爱情;朵朵西兰花,像一个人的梦想倾心地绽放一样,给你一个“不爱浮夸的爱,只在乎你感受的爱”的花语;而清灵灵的嫩菠菜,叶上滚动着水珠,美美地驻足在欢愉的心情里。特别是那些被晚风吹弯了腰的葫芦、瓠子,那些沉醉在粉红色梦中的草莓等等,在生动的菜市上,让人们去体悟人间最通俗、最生动的暖意,让人们去感受生活的丰富而淡然。
买菜是件庸常、琐碎之事,但因为热爱,它就充满了喜悦、神圣和庄严。所以,我热爱着自己的热爱,甘心自己的付出,愿用好这一世的情与爱,为家人营造出一个快乐健康的甜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