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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25日

谷雨时节牡丹情

□ 郭玉霞

“乘兴寻芳结伴来,枯枝名卉尽仙胎。东溟花色午年发,一度春风一度开。”

又到谷雨时节,千年古镇便仓的枯枝牡丹花应季而开。

古色古香的枯枝牡丹园,因先生的姨娘家住在便仓,所以多年来谷雨前后必去便仓赏花。

今年再去,姨娘不在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往年此时,姨娘那头电话就会如约而至:这周末来看花啊,快开了;或者说,今年天暖,花已开了,快来;又或者说,今年闰月,花开了13瓣,好看,快来啊!

谷雨前后,姨娘与便仓所有的小镇人家一样,家家户户沉浸在喜悦和忙碌中,那花儿都开在了他们的脸上,忙碌着用美食迎接着他们的亲朋好友前来赏花,再平凡的人家,这时也自豪满满欢天喜地。仿佛一夜间,沉睡的小街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街道两旁物品吃食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游客如潮。好一幅“清明上河图”。

一到姨娘家嘘寒问暖一番后,姨娘便会拿出她早帮我们买好的门票,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前去枯枝牡丹园,凭吊身着戎装策马扬鞭的花主人卞元亨,边赏牡丹花开,边回味那些历史或传说。

枯枝牡丹已历经700年沧桑,追溯其源,此花灵根乃原主人——卞济之所植(1988年出土文物石件记载)。宋亡后,济之将此花从国府园中移红白二本植于姑苏枫桥镇,后为避世又从姑苏退隐东溟(今便仓),其花随主人迁移于古镇便仓。到了元末,济之嫡孙元亨——被吴王张士诚委以兵马大元帅,乃爱其花,后张士诚败,元亨解甲隐退于便仓,将原植株二本分成十二株,至此奇花名噪乡里。

便仓枯枝牡丹有着悠远的历史。古典小说《镜花缘》及明、清代编修的《盐城县志》中均有记载。卞氏元亨在溯源牡丹诗中云:“世祖恩荣紫衣时,牡丹移自洛阳枝”。这正道出了便仓牡丹的来由与渊源。多年来,牡丹园在不断地扩大,品种也愈发繁多了,但与传说相关的枯枝牡丹也就是粉墙黛瓦古园子里的那几株。

姨父英年早逝,丢给姨娘五个女儿。她用勤劳的双手、羸弱的双肩,担起为父为母的双重责任,对孩子们既有严父的要求又有慈母的呵护,五个女儿都被她教育成人,长大成家。而她的脸上永远都是开朗乐观的笑容,仿佛她就是那坚强的枯枝牡丹。

又是一年谷雨时节,枯技牡丹花开时,可姨娘的身影早已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