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详情
2023年05月25日
猫的耐心
□ 顾仁洋
儿时的启蒙教育,多少与猫有联系。先听一首童谣,“小花猫,真好笑。别人上课它睡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要讲一个《小猫钓鱼》的故事。老猫带着小猫去钓鱼。钓了一会儿,小花猫就失去了耐心,不是去扑腾飞舞的蜜蜂、蝴蝶什么的,就是捕捉青蛙、蜻蜓什么的。结果等到日落西山,老猫的鱼篓里装满了鱼,而小花猫的鱼篓里却空空如也。这些童谣和故事,大抵是教育我们,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专心和耐心。
做事要专心,更要有耐心,道理是对的。不过,拿猫来说事,在我看来,颇失公允。因为猫是十分专心和具有耐心的。譬如猫捉老鼠。我就曾经花上半天时间,专注地看家中的猫,看它怎样和老鼠耗上几个小时,斗智斗勇最终让鼠落猫口。
那时,家中已经有了余粮,用“稻折子”一圈一圈裹成粮囤子。某日,母亲打扫卫生的时候,惊呼稻囤旁有许多老鼠屎。想不到一只大老鼠竟然在大白猫眼皮底下,钻进了家中“粮仓”。这还了得?也用不着父亲严词呵斥,大白猫自觉难辞其咎。或许,它业已嗅到了老鼠的气息。大白猫先是围着粮囤子转了几个圈子,像个“黑猫警长”似地逡巡一番。然后,发现了墙角有一个狭长的洞。大白猫先甩尾巴,后左右晃动着脑袋,让自己的胡子在洞口摩来擦去,大概就是警察在案发现场实地勘察丈量吧。如此这番,大白猫就没了下文。只见它不吃也不喝,就在洞口附近蜷缩着,一会儿还打起了细微的呼噜。母亲端着面盆经过,笑着说,“这家伙开斋前又打禅念佛了。”果然,你稍细心就会发现,只要有那么一丝动静,大白猫就立即机警地竖起两只本来耷拉着的耳朵。等到临近晌午,也许大老鼠终于饥肠辘辘,急着开饭了。于是,它探头探脑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对贼眉鼠眼,刚想左顾右盼,哪知大白猫早已如同离弦之箭,蹿了出去。还没等大老鼠还过魂来,它已经落入了“法网”。
猫的耐心更体现在对待自己的“猎物”上。大老鼠被逮住后,大白猫并不急于把它一下置于死地。等待大老鼠的是痛不欲生的蹂躏。大白猫叼着大老鼠来到一片开阔的空旷地,先叼着老鼠的脊梁朝地上撞几下,大概是消耗一下对手的精力罢。接着,口一松,惊魂未定的老鼠刚想开溜,没有跑出丈远,大白猫又是一个箭步,再次将老鼠叼回原地。这次老鼠便不敢贸然逃跑了。不过在逃生欲望的驱使下,经过一番伸头缩颈,狡猾的老鼠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冒险逃亡。命运自然雷同。此时,大老鼠的意志完全被摧毁,只剩下瑟瑟发抖了。就像开了一场审判大会,最后,大老鼠被猫执行“口诀”。
是呀,据说猫还是老虎的师傅呢,小小的老鼠又怎么能斗得过聪明伶俐而又耐心专注的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