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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5月16日

散文是那舞动的绿

□ 邵玉田

五月的云烟,吻在了初夏额头。

雨过天晴,清风徐来,让满眼的绿色舞动起来。这样的情景,我会内心涌动,溅起涟漪,有一种精神的感召。

退休写作二十年,不知不觉一直用散文说话,有可能与喜欢读孙犁的作品有一定的关联。他曾经说过:“老年人宜于写些散文”、散文“是一种老年人的文体”。

他还说过:“有不少人,竭尽全力,想把它撰写成一篇宏伟的文章。我只能把它写成一篇小文章,一篇像案头菜花一样的散文。”

“像案头菜花一样的散文”,这句话,深深地扎到了我的心里。因为,我的散文,千字左右,灵感往往来自窗前的那片绿……看着窗前的绿,冷不丁地给我设下了一个调皮的陷阱,于是欲罢不能,进入状态,马上转身,回到书架上找书,或是打开电脑去码字。

认真读书的结果,是我边写作边升华自己的过程。而窗前的绿,则又深涵着最沉寂无语的哲理,可以助我随心所欲云淡风轻地言说,写那些娓娓道来的散文。

散文写小事,但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我写的第一篇散文《漂泊的童年》回首当年九岁的我,离开漂泊的小船,那是祖父母伯父伯母和我父母亲一家十几口人的生计,随外婆从兴化出发,去她家偏僻的小村、马厂小学入学。事小,却是我走出人生的第一步。而当时写作的动因,恰恰就是那窗外在风雨中挣扎起伏的绿。没有想到,这篇文章收入《散文选刊》且获奖,去北京参加散文年会,也开启了我的文学写作之路。

绿意如墨,惠风和畅,常常引发诗情与思考。这是散文写作的最佳状态,可遇而不可求。

一日,老同志相聚。其中同桌的一位,我们早在70年代就已经熟悉。95岁高龄,却十分硬朗。我问:“何以高寿?”老人呵呵一笑,回答:“气愤和烦恼的事,在我脑子里停留不超过三分钟。”曾经读过《吾情若蓝》一书,将这“情”具象化为“蓝”,这不仅是大海长空的颜色,更显示宇宙的浩瀚深邃。我喜欢“绿”,“绿”得纯粹澄澈,雄浑博大,永生永恒。灵感一触即发,于是就写出了《人当豁达》一篇散文,国内发了不算,还被纽约《侨报》转载。

孙犁老师系“荷花淀派”创始人,他诗文中的草木花卉之情,俯拾皆是。他“托物言志”的散文,情动于衷而行之于文,且“言近而旨远”。

我在绿色的河岸散步,拥抱朴素而美丽的大自然,又有了散文《此岸彼岸》的构思。那是我退休前后,两种不同情感的抒发,即有了这样的文字:“站在了如今的此岸,昔日的彼岸再好,纵然是神通再大,也是回不去的。这是一条人人也奈何不得的自然规律。关键是要有好心情,无论此岸还是彼岸,好心境自然能够品味出好风景。”

我写散文的同时,也有随笔。我的随笔,也有散文笔法,完全可以当成散文来读。《对绿色生命的敬意》《寒风里绽放的三朵月季》《生命的姿态》《竹缘》《心有一池荷》《青藤榕树》《桃花红梨花白》《秋风中的老树》《树,与森林碳汇》《七彩稼穑乐》等以绿色为主题的文字,邂逅一抹绿,浮想联翩,见微知著发现美,浪里淘沙找到真。

在久远的时间里,岂不知,那些故事和人物就像这乡间的花花草草,生生灭灭,灿然不息。孙犁深爱家乡的土地,曾经见到他这样的文字:“你用乳汁保证了田园的丰收,每当看到你,就看到你孕育的伟大和富庶了……”

作为他忠实的读者,我感同身受。《大河之舞》2014年10月由黄河出版社出版,是我的第二本散文集。“大河之舞,爱尔兰舞者的一个梦。”而今天,我要用它来诠释故乡“美丽乡村”建设的新变化,让人真正找到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幸福感,继而勇毅前行,为人们追求美好提神鼓劲。

散文聚焦时代,讴歌人民,服务社会,推动进步,是散文作者应有的立场。散文不散,既温暖又明亮,将过去与今日、记忆及现实、思绪和感想缠绕在一起,会余音不绝。

我用绿色为主题,安安静静写散文。

如此觉得——相比起那些炫目的、外在的辉煌光彩,个体生命的尊严,对亲人的深挚的怀念,对常年生活的土地的难以割舍,才是最根本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