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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3月23日

鹊声唶唶筑巢忙

□顾仁洋

岳母家院墙外长着好几棵笔直、颀长、挺拔的水杉树。院墙东临河的两棵水杉树梢上被喜鹊先后筑着3个鸟巢。内兄指着三个喜鹊窠说,这棵树下面小一点的窝是今年新造的,即将完工了。小窠上面的大窠今年也重新整修差不多了。北边一棵树上最大的窠是去年筑的,今年大概率不会用了。你看,这对飞来飞去结草造房的喜鹊也喜欢热嘈呢,三个窠结在一起,等育了雏鸟,一大家子会一天到晚唶唶嚓嚓、热热闹闹的吧!

喜鹊造窠讲究呢。岳母说。都说人头发乱得像个喜鹊窠,其实只是对喜鹊窠的一种表象认识,别看窠外面枝条横一根、竖一根的,看似杂乱无章,实质里面精致而舒服,称得上“外表狂野,内心柔软”呢。岳母盯着鸟窠指给我们看,喜鹊窝上面有封盖,更能为雏鸟遮风挡雨。不像别的鸟窠,上面是个敞口子,遇到狂风骤雨,就有覆巢的危险。喜鹊窠两侧还有“门”,据说因为每年风水不同,新筑的喜鹊窠门的方向也不同。喜鹊窠的进出门还是两个口,方便雌雄成鸟同时进进出出。

喜鹊窝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很乱,里面的装修是非常用心的。岳母说她几次从锯倒的树仔细看过喜鹊窠。在杂乱的外表下,向里走,树枝明显地变细小了,之后是一层由泥土和草毛等杂物混合而成的“内胆”,这个内胆只有鸟窝的下半部分有(在开口向下约5厘米处),里面会铺上一层软草,也是一处温馨的港湾呢。岳母风趣的讲解,听得我和内兄一起快乐地笑了起来。

喜鹊结草造窝,曾经多次让我看得津津有味。每年元月份到三月底,一对喜鹊要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千辛万苦共筑爱巢。筑巢时,一对喜鹊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来一往先衔来较硬的树枝搭起框架。它们分开衔柴棍,这个将柴棍搭在窝上立即飞走,那个马上又叼来柴棒交错搭上。每天从天明开始,搭到午后,下午好好休息,积蓄力气第二天接着干。鸟巢用棍棒搭好外框后,它们又去叼来羽毛、泥巴等物,一嘴一嘴的衔来,一爪一爪的黏合,经过两三个月的辛勤劳动,直到清明前后,烦琐、耗时巨大的爱巢才算真正营造完工。据讲,喝过清明时节雨,喜鹊就进入了繁殖期,它们专心又安心地在爱巢里繁衍后代了。

“搬新家、筑新巢”,花喜鹊的生活十分有品位。像它们身上的羽毛一样,虽以黑白为主,但背部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出蓝绿的金属光泽。尽管筑巢对喜鹊而言,是一项费时费力巨大的工程,但它们总是乐此不疲。即使去年的巢穴仍在,也常常会再新造一座巢穴,抑或对旧的巢穴重新认真加固维修一遍,确保住得舒适安逸。也正因为如此,“维鹊有巢;维鸠居之。”(《诗经召南鹊巢》)才让贪图安逸的红脚隼有了“鸠占鹊巢”的机会。

想想童年也是淘气而顽皮。喜欢和庄上的小伙伴们爬树掏鸟蛋。那时,我们其实不敢掏喜鹊窠。喜鹊窠不仅筑在高大的乔木顶部,而且喜鹊凶巴得很。还没靠近喜鹊窠,一雄一雌共同筑巢的喜鹊早已凶猛地盘旋而下,伸出尖而长如钩的喙,劈头盖脸的啄过来,我们总会吓得纷纷落荒而逃。

鹊声唶唶,报喜添欢。喜鹊是除了燕子和麻雀外,最亲近我们的身边鸟类。一直以来,人们都把喜鹊看作是一种吉祥的象征,赋予了它“吉祥鸟”的称呼。据统计,一只喜鹊一年还可以消灭森林害虫15000只,可以保护0.2公顷的树林免受虫害。每年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也给喜鹊增添不少好感。不仅报喜除害,还成有情人之美,怪不得人们这么喜欢喜鹊呢。

如今爱鸟护鸟,成了大家的自觉行动。看着越来越多的鸟巢和喜鹊窠一样在身边的树木上“登上高枝”,体现的不仅是人们对喜鹊等鸟类的尊重,也是对生物生命的敬畏,更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奏出的和美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