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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1月28日

玉兔呈祥

□胥雅月

2023年是农历癸卯年,即兔年。兔年一到,“玉兔呈祥”“动如脱兔”就被人们词不离口。古人用十二生肖与十二地支相配来划分年限,可见其智慧博大精深。兔年与十二地支中的“卯”相配,都带“卯”,十二时辰中“卯时”恰是清晨5至7时,此时东方旭日还没冉冉升起,月亮依恋挂在天穹,此刻,月上玉兔已在辛苦捣药……

玉兔与月亮千古以来,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兔在腹?”屈原在《楚辞天问》中发出这样的感叹:月亮何德何能,消亡了又再重生?上天给月亮这么大的益处又是为什么,就因它腹中养一只兔吗?唐代王建的“新秋白兔大于拳,红耳霜毛趁草眠。天子不教人射击,玉鞭遮到马蹄前。”把兔的静美可爱写得惟妙惟肖,呈现眼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面对尚在安睡中的“红耳霜毛”那憨态温柔之美,就连意气风发狩猎帝王见之,也难免不被感染,心生恻隐之情,收拢起玉鞭,并要求手下不去打扰一只睡眠兔的美好时光,帝王因一只兔生发的恻隐之情,更是百姓的福祉。南宋辛弃疾《满江红中秋》中“意登楼瞻玉兔”的“玉兔”很明显借指月亮。明代谢承举《白兔》中“夜月丝千缕,秋风雪一团”更是把月光与兔的玉色写得淋漓尽致,晶莹剔透,交相辉映。

兔的平和温顺之性格配以玉色的温润柔美之品质,美轮美奂,至真至纯,审美情趣意象化的“玉兔”,极易被大众心灵所接纳。汉窦云《古怨歌》 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读来,让人流连忘返,拍案叫绝;唐蒋防:《白兔赋》“皎如霜辉,温如玉粹。其容炳真,其性怀仁”,更令人见兔甚喜,过目难忘。李贺“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元稹“西瞻若水兔轮低”、卢照邻“沉钩摇兔影”……亦是妙趣横生,脍炙人口。

坊间喜欢“玉兔呈祥”的吉语,与兔的繁殖能力肯定少不了牵连。传说中兔子是生育之神。兔子属双子宫哺乳动物,每月一孕,且孕期 29天与月的盈缺周期非常吻合。兔的生育能力在哺乳动物中非常突出。儿时,我家养过长毛兔,原本春天养的一对长毛兔,几乎月月见到一窝红彤彤的小兔诞生,忙得我们月月要搭新兔窝。过去,在盐城西乡逢到兔年正月或腊月,儿子结婚、女儿出嫁的人家尤其多,做喜事的人家把一床床绣着“玉兔”的喜被铺在婚床上,希望子嗣兴盛,多子多福……

“玉兔呈祥、动如脱兔”这样美好的词语之所以在兔年新春大流行,依我想,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分支——兔文化的精粹,玉兔静谧妙曼,似月光绵长温润人间大地,玉兔跳跃洒脱,如运动健将带给人吉祥安康,积极向上……

玉兔呈祥,是人们在兔年新春对美好生活向往的一种祝愿;动如脱兔,更是人们在兔年对美好生活追求为之奋斗的一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