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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22日

菊英缤纷

□ 胥雅月

秋冬交接,黄叶铺地,花容隐去,唯菊登场。

看到菊,不免想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在他喜菊爱菊的影响下,自古至今,菊在文人雅士心中的地位不亚于傲雪的梅、雍容的牡丹。杜甫诗句“寒花开已尽, 菊蕊独盈枝。”、白居易诗句“耐寒唯有东篱菊, 金粟初开晓更清。”、元稹诗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刘禹锡诗句“ 家家菊尽黄,梁园独如霜。”、苏轼诗句“轻肌弱骨散幽葩, 更将金蕊泛流霞。”、范成大诗句“世情几女无高韵, 只看重阳一日花。”、陆游诗句“ 黄花芬芬绝世奇, 重阳错把配萸技。”……“独盈、唯有、更无、独如、更将、只看、错把……”但从这些诗眼中,菊在古诗人吟诗时的心境里占据着何等地位。 诚然菊的傲霜承露,清雅绝俗的内在气质,日月钟情,文人传颂,国人青睐,已成图腾,并非偶然,纯属自然。

菊怒放在深秋或初冬,菊是秋冬换季的信使,秋冬交接季是菊的生日。菊不张扬,不喧嚣,长于田间地头,庭前院后。菊开,不招蜂引蝶,不以浓香迎客,更诱文人喜,菊的性格分明是隐士之不羁性情,良朋之情感寄托,知音之高山流水。堪想,一亩薄田三分地,禾锄披霞晚来归,秋深霜浓,把酒对菊,夜凉如水,菊叶幽香,此番意境,再无人世纷扰,再无物欲袭心,唯有篱下菊影婆娑,温一壶浊酒,对菊而饮,喝到半熏,菊如知己,披霜擎露而立,此番风情,可遇不可求,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自古文人多咏菊,无非借菊表心,以菊明志,菊之清芬恰如人之淡泊,叶之傲霜如人处绝境之风骨。人在菊丛中,人的性情与菊之芳华互交融,我乃菊,菊是我,菊言,自我芳华随风曳,人曰,活出真心最从容。

“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古人采菊,一是瓶供或簪发,二是食用延年益寿,这也印证了今人喜爱喝菊花茶养生,食菊花深加工的食品,以及药材健体。前年曾去“中国药材之乡”射阳洋马观赏过万亩菊花园,菊开之盛,类种齐全,开了眼界,去过的人都感叹——洋马归来不赏菊!菊发展成观赏与食用一体化的产业,造福于一方百姓,虽说陶渊明在世也难以想象,因他在意的是菊的意象,可菊能造福百姓,或许他会含笑南山,品出另一种欣慰。

“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菊的高洁之质、英杰之姿、傲霜之态、蕊寒之香,依我想,仍将在国人心中,代代延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