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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9月01日

开 学

□朱玉美

不久前,我去县城办事,途经当地一所颇有名气的四星级高中。这天适逢高一新生报名,学校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开着轿车、面包车送孩子的,有骑着摩托车、电瓶车送孩子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自己学生时代上学的往事。

我八岁上的一年级,学校就在离家不足百米的生产队打谷场上。说是学校,其实就是村小学的一个教学点,周围离村小较远的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就在这里上学,加起来才45人。教室是三间库房改建的,两男一女三名教师,上下课都是靠老师轮流用口哨来提醒。

开学前一天,奶奶特地为我裹了一些粽子,指望我今后能通过读书跳出农门。第二天早上,我穿着新上衣、新裤子、新袜子、新鞋子,背上妈妈用华达呢布做成的书包,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学校。到了学校,班主任王老师一一问询我们的姓名、年龄,然后将我们按个子高矮进行座位安排,并让我们相互交流熟悉。

从四年级开始,我便到离家两里多路远的村小——周港小学读书。村小比教学点要大得多,共有一到五年级10个班,18个老师,两幢教室楼。学校围墙内外长满了高矮一致的冬青树,体育设施也比较全,有乒乓球台、篮球架、单双杠。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围墙外的那个小商店,别看它店面不大,可是与学生相关的食品和玩具琳琅满目。周围那些卖大饼、油条、苹果、梨子的小商贩也常来学校,指望能多赚点钱。

十二岁那年,由于小升初考试成绩还不错,我要到离家较远但教育条件好些的乡中学读书。去报到的那天,父亲挑着担子,一头是装着用来放书本的木箱,另一头是棉被和生活用品,我背上书包,手里提着奶奶为我准备好的炒面。我和父亲离家时,奶奶和妈妈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我也是眼含泪花离开了家。到了学校后,父亲帮我安顿好一切,准备趁天还没有黑,往六里路外的家中赶。当我把父亲送出学校大门时,我们都落下了泪水。

乡里的中学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学校当时有多少幢教学楼、多少幢宿舍楼我已记不清了,它由高中部、初中部组成,教师、学生加员工接近千人。从初一开始,就有早晚自习课。有一次晚自习,坐在我前面的张同学,竟然睡着打起呼噜来,班主任李老师走到张同学身旁拎着他的耳朵说:“哎,哎,醒醒,天亮了。”逗得教室里其他同学哈哈大笑。

那时的我们没有现在的孩子们这么幸运,上学大都靠双腿。放学后,星期假日,都要为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口渴时,喝的大都是家中自备的白开水,有条件的在瓶中加点糖。不像现在有矿泉水、红茶、绿茶,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五花八门的零食和玩具。我为现在的孩子们逢上盛世而高兴,也更加怀念自己学生时代点点滴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