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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8月11日
奶奶的“唠叨”
□任艳艳
虽然是盛夏酷暑,却挡不住对亲人的思念。双休日,我带着家人驾车回老家,看望年近九旬的奶奶及叔叔一家人。
老家是地处三县交界处的农村集镇,过去交通闭塞,出行十分困难。听老爸说,他十二岁时,第一次进城考初中,十几个小学毕业的同学,雇了一条小木船,头一天上午出发,当天夜里在伍佑过了一宿,第二天清晨上船赶路,中午才到达盐城。考试结束联系不上木船来接,只好步行往回跑。当天傍晚出发,半夜才跑到伍佑在客栈住一宿;第二天早上接着跑,半路上差点瘫下来,满脚是血泡,有幸得到同学的搀扶,一直到傍晚才到家。如今可不同了,从盐城出发,在大冈下高速拐弯向东,或是在新204国道大团拐弯向西,全部是水泥硬化路面,十几分钟车子就开到了家门口,十分便捷。
听说我们回来了,奶奶连忙迎上来,只见她腰板挺直,红光满面,迈着有力的步子,哪里像个年近九十岁的老人。我们连忙走上前去,亲热地喊“奶奶”“奶奶”,奶奶乐呵呵地笑成一朵花,不停地回答道:“宝宝!宝宝!你们回来啦!” 我们连忙打开后备厢,拿出带给奶奶的食品和几件夏天穿的服装。奶奶看到衣服“唠叨”起来:“你们又买衣服做什么!上次我就跟你们说了,衣服多着呢,以后不要再买啦!”
奶奶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过惯了苦日子,就拿穿衣服来说,从前都是新老大、旧老二、补补纳纳把老三,最后还要洗洗拆拆纳鞋底。我们买给她的衣服,只有在逢年过节,或是到亲友家出人情拿出来穿穿,平时她还是穿着她的旧衣服,有的还打了补丁。我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你也要时髦些,以前那些旧衣服不要再穿了!我们买给你的衣服要拿出来穿啊!” 她总是点头,就是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随着水美乡村的建设,农村到处呈现美丽的田园风光,叔叔家先后住过泥墙草屋、砖墙瓦房、楼房,一年前又搬进现在居民新村的别墅,庭院里长着花木,清新、美丽、温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一面墙上挂着名家书法,另一面墙上挂着国画《牡丹》,尽显深厚的文化底蕴。家里全是崭新的家具、现代化的电气设备,热水器、液化气、数字电视等一应俱全,可以说真正是过上了小康生活。
这幢别墅是两上两下,有近两百平方米,楼上是叔叔们的卧室,楼下东边的大房间就是奶奶的卧室。奶奶把我拉到她的房间里,对着墙上挂着的刚买不久的液晶电视告诉我,她喜欢看新闻和戏剧剧目。接着,她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门指着一件件衣服,又“唠叨”起来:“你看!这是前年你给我买的棉袄,这是去年买的羊绒衫,这是大前年买的外套……” 奶奶虽然年事已高,却记得十分清楚,“上次我就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再买衣服了,你看!橱子放不下了,每年夏天还要烦神曝晒。下次回来千万不能再买衣服了!” 看着奶奶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她的“唠唠叨叨”里饱含着满心的欢喜,是对晚辈敬孝的肯定,更是对小康生活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