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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7月28日

猫 趣

□ 闻 迅

 

我刚进城时,住在酒厂路北的一间平房里,隔壁的薛老大爷养了十几只猫,个个都是捕鼠能手,不仅消除了鼠害,而且给他晚年生活带来了乐趣。正如宋代诗人罗大经的《猫捕鼠》中所描写:“陋室偏遭黠鼠欺,狸奴虽小策勋奇。扼喉莫讶无遗力,应记当年骨醉时。”

薛老大爷之所以养猫,起初是因为路南酒厂酿酒原料的仓库是个“老鼠窟”,有成千上万只老鼠,不但夜晚出来肆意地钻墙打洞行凶作恶,就是大白天也敢成群结队地往路北的银行家属院子里钻。那时宿舍的墙壁都是红砖砌的“鸽子窝”,墙里的空隙很大,而且处处相通,这就成了老鼠的“大本营”,老鼠在里面繁衍后代、储藏食物。这家的家具被啃坏,那家的衣服蚊帐被咬破,尤其是钻到碗橱里,不仅糟蹋了里面的饭菜食品,而且留下一堆堆老鼠屎,令人恶心。鼠害成为家家都感到十分头痛的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薛老大爷住进这个大院不久,从乡下捉来一只“有喜”的虎斑花猫。这只猫身手敏捷,活蹦乱跳,有着十足的虎气虎威,眼睛瞪的像铜铃,发出闪电般咄咄逼人的神情;耳朵竖得像天线,警惕地听着老鼠一切可疑的声音,磨得尖利的爪子像铁钩,一抓到老鼠准是皮破肉绽,一看就是会捉老鼠的好猫。它除了听薛老大爷使唤,一点不把别人碰,没过几天就开始捉老鼠。过了个把月,虎斑花猫生了4只小猫,个个都像老猫,身上全都是虎斑。这只老猫每年都下一两窝,一代接一代,很快它就有六七十个子孙了。

那时,薛老大爷家养的猫,只只毛光闪滑,只要他在院子里“咪咪”喊一两声,一只只猫儿就会连蹦带跳地奔来,绕着他的腿子直打转,有的蹲在他的面前,用爪子洗洗脸;有的趴到他的脚上,用舌头舔舔他的脚;要是他坐在那里,就会跳到他的大腿上,“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他喜滋滋地挨个地抚摸它们的脑袋,用梳子梳梳它们身上的毛,身上脏的还要抱到水池上去为它洗澡,最后端出猫饭碗,撒上小鱼干,让一个个猫子吃饱喝足。薛老大爷喂猫还很讲究,一般是中午喂一顿,让它们吃饱喝足,晚上从不喂食,逼着猫子夜晚出动捉老鼠。他还根据这些猫皮毛的颜色、捕鼠能力分别给它们起了“大黄”“小花”“二黑”“小虎”之类的名字,只要薛老大爷喊到哪个名字,那个猫就会奔到他的面前与他亲热一番。更为奇怪的是,这些猫还能一个接一个排起队来,老的在前面,小的在后面,一点也不乱,这全是薛老大爷下功夫驯练的结果啊!难怪大院子里的人们都叫薛老大爷“猫司令”啊!

更为可敬的是,薛老大爷精心训练猫的捕鼠能力,摸索到其中的奥妙。每当猫子捉住老鼠叼回来,他就立即“犒赏”一番,拿出猫饭碗,撒上小鱼干,让这“立了功”的猫美美“饱餐”一顿。其他猫想乘机来“分享”,他会立即把它们赶在一旁,并把死老鼠拎给它们看。这些猫好似领会薛老大爷的意图,也拼命去捉老鼠,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来换取“美餐”。这些猫不仅把大院里几十家老鼠捉得一干二净,还经常到酒厂的仓库和院外的居民家里,捉来一只只老鼠,薛老大爷见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虽然养十几只猫每天的猫食开支要抵上一个老人的生活费用,而老人的退休金也不高,但他宁可节衣缩食,决不亏待这些猫。

如今,薛老大爷已离世多年,但他养猫、喂猫、逗猫、驯猫的场景却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时时提醒我要善待动物,保护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