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详情
2022年05月31日
留香四溢栀子花
□群 山
一场雷雨,洗尽铅华。一架彩虹挂在天边,映照五彩云霞的蓝天。禾苗青绿,雨珠欲滴。栀子花开,散发清雅的香气。
十里古村落,种植有桃树、李树、槐树、栀子树。千树花开,百花争艳,要数栀子花朵大,味最浓。栀子花开,香气袅袅,满院芬芳。即使栀子花谢了,当走近栀子树时,仍能闻到淡淡清香,让人有种甘棠遗爱的感受。
栀子花平实素雅,更是令人喜欢。桃花红艳,李花满枝,槐花紫红。花开一簇簇,一团团,像晨雾中的火炬,似彩云中的霞光,红的红到了极致,粉的粉出了浪漫。它们相互簇拥着,推推搡搡,尚见几分腼腆却是奔放。可是,果树的花娇情,抵御风雨能力太弱。唐皇甫松说:“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那一年,我家院前的果树,未有结出果实,是因正值盛花时,遭遇一场大风雨,花落一地,让人惋惜。
栀子花开,不怕风吹雨打。栀子树,枝叶繁茂,四季常绿,从寒冷的天就开始默默孕育栀子的花苞,经历一个春天却是含苞不发,直到初夏季节,栀子才会开出美美地花。看这栀子花,在等待,等待夏雷炸响,夹着倾盆大雨而下,这才蓦然开花,给人以惊喜。在雨中,栀子花开出了笑脸,雨珠打在花朵上,晶莹碧透。雪白的花朵,浓烈的芳香,格外的美丽。“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南朝萧纲的《咏栀子花》,写出了花仙子的神态。迎着盛开的栀子花,我兴兴然站在花树前,能感受一种巨大的生命,无声地穿胸而过,排山倒海般,绵绵不绝,它是植物几千年的纠缠与连接。
同心何处切,栀子最关情。栀子花开,从初夏一直开到了盛夏。在整个夏季里,栀子花都能带给人们盛大的喜悦。漫步栀子树边,清风送爽,心旷神怡。独自细品栀子花,柔柔的,嫩嫩的,似少女润泽柔艳的脸庞,淡雅且娇丽。还有那花瓣上留下的花萼,清淡翠绿,仿佛是镶在白玉上的翡翠,楚楚动人。“怜时鱼得水,怨罢商与参。不如山栀子,却解结同心。”(唐·施肩吾)栀子是为同心花,每层圆润的六片花,花瓣叠着花瓣,向心开放,透出一种以花蕊为中心的均衡润美。几丝淡黄的花蕊,层层叠翠白玉中,花瓣相绕,惜终相守,卓殊珍颜。
栀子原产于我国中部,已有2000多年种植历史。《神本草经》又名木丹。汉《上林赋》有《鲜支黄砾》,鲜支即栀子。“汉有栀子茜园”(《汉书》),“晋有华林园种栀子”(《晋书》)。神话传说中的七仙女,化身栀子花,给了人间的美好。在唐代,栀子花是和平的象征,被作为礼品赠送给日本。公元七世纪初,作为友好花卉传到了欧洲。栀子花,被誉为世界的名花。十里古村落,家家种有栀子花。端午时节,栀子花开,一朵朵,一枝枝,从院里开到了院外,开满了整个小村庄。姑娘们、大嫂们争相采摘栀子花,插在头上,戴于衣襟,悬挂蚊帐中,花养神台前。香溢端午,美化生活,栀子花更增添了节日的氛围。
栀子“屈子”,生死契阔。栀子花,是为屈子而发。端午时节,祭拜屈子,人们向江中投抛粽子和栀子花,以追思屈子为国怀沙抱死的壮举,带去人们怀念与崇敬。栀子花不畏风雨,笑迎骄阳,越发坚强,越发盛放,一如爱国诗人屈原的风骨。千百年来,栀子花开,祭拜屈子,延续古今,不曾改变。世间有着许多花,爱花总有爱它的理由。栀子花深得人们的喜爱,是因爱花之人更爱花所表达的寓意。
“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明·沈周)又到栀子花开时,我闻到了浓郁清幽的花香。陶醉其美,留香四溢,深深体味蕴藏在这栀子花中的不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