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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5月26日

小满盈心

□胥愿成

每年5月21日前后迎来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第八个时令——小满。小满也是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元代吴澄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上说,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意即小满时节,小麦等夏熟作物籽粒开始灌浆,但尚未饱满,故称“小满”。南方地区的小满则另有寓意,“满”是指雨水的盈缺。有农谚“小满不满,干断田坎”“小满不满,芒种不管”。意思是说若小满时节田里蓄不满水,就可能造成田坎干裂,甚至芒种时也无法栽插水稻秧苗。

小满时节,里下河地区既有北方的影子,又含有南方的味道,其景、情、意诚如欧阳修《五绝小满》中描写的一样——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择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走到田间地头,能听到夜莺在声声啼鸣,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看到绿柳轻扬,抬眼望,一轮明月高悬万里长空,清辉洒满万顷庄稼地;清辉之下,日渐成熟的麦子迎风摇曳……如此宁静的田园夜景,孕育着丰收的希望,让后人沉醉于诗情,流连忘返。

古时将小满分为三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麦秋至。意思是说在小满第一候,苦菜已经枝叶繁茂;第二候,一些喜阴的柔弱草类在强烈的阳光下开始枯死;第三候,麦子开始成熟。此时,全国各地陆续进入夏季。在里下河地区,小满时节,夏收作物如小麦、大麦、菜籽、蚕豆、豌豆等相继成熟,春播作物如黄瓜藤、番茄棵、南瓜秧、茄子、长豆荚等蓄力牵藤、开花、结果。人们开始“抢”收割大小麦,“抢”耙田上水栽秧……小满时节及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下河地区的乡村大地,处处呈现“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的忙碌景象。刚忙完收蚕豆、豌豆、菜籽,还没容休息片刻,麦子开镰了,打麦场上的脱粒机日夜轰鸣,河里的抽水机二十四小时歇人不歇机抽水灌溉新耙的地……农人们一边喜悦着估量自家粮食的亩产量,一边自我调侃,浑身又要忙得脱层皮了!这是小满时节带给农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最真实的体验,也是小满时节赋予农人心灵最接地气的幸福感。

小满小满,小中藏智,满中含喜。古人创造的“小满”这个词,既符合农作物的自然成长现象,又蕴含和衍生出许多人生的哲理——只求小满,不求太满、大满,小满刚刚好,太满大满则“满招损”;衍生出的小欢喜,正盈心,躲开了乐极生悲;衍生出的小幸福,正释怀,避开了福不同至祸不单行;衍生出的一日三餐吃个小饱,正健康,预防了脂肪的堆积和“三高”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