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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4月28日

大冈擦酥饼

□任崇海

 

我是大冈人,对大冈的擦酥饼情有独钟。不仅我如此,大多数从大冈走出去的人回到大冈,不管早上或是下午,都要到街南头一家中年夫妻开的烧饼店里吃擦酥饼。那刚出炉的擦酥饼,“黄霜霜”的,一股葱花香扑鼻而来,让你馋涎欲滴。吃在嘴里透酥,绵香不粘牙,一个不过瘾,还要再来一个。临走再买上十来个带走,有的还买上二三十个,当着家乡的特产,带给外地的亲友,不少人带到上海、南京等大城市。吃擦酥饼时,把饼放在微波炉里转上一会儿,又恢复原来的饼香了。

大冈人为什么如此喜爱擦酥饼呢?这要说到一二百年前,地处里下河水乡的大冈镇,是方圆数十里范围里较大的集镇,重要的农副产品集散地,街上做生意的老板比较多。他们泡上一壶茶,切上一小盘酱生姜,买两个擦酥饼,就算早饭了。到了傍晚,又来两个擦酥饼,中间夹着几块猪头肉,有时配上两杯小酒,吃得舒舒服服,再到浴室泡个澡。就这样,擦酥饼给他们带来了惬意的日子,生活也就离不开擦酥饼。久而久之,擦酥饼成了居民非常喜欢的点心,成了他们离不开的美食享受。擦酥饼也随之名闻四乡八里,形成了一种饮食文化。

擦酥饼的加工比较讲究。先是发面,选用优质面粉,用七成热水兑三成冷水和面,用几十年套用下来的老酵头让其自行发酵,不用现代发酵剂。接着擦酥与拌馅。擦酥就是将面粉加猪油揉匀,加进发好的面里做饼坯。馅心分咸甜两种,主要配料是萝卜丝、猪油渣、葱、姜、盐、糖等拌和。而后做饼坯,将加进酥的面搓成长条,按每个饼的份量,分成一个个小团,压扁包进馅心,擀成薄薄的圆形或椭圆形(用于区别咸甜饼),涂上糖料,撒上芝麻。

最后贴进炉子烤熟,这里十分讲究火功。俗话说:“急火烤不出好烧饼”,文火慢烤才能烤出好烧饼。贴饼时,先用中火把炉子烧热,贴饼时把火苗压一压,待炉子贴满时,加大火苗,等到饼坯渐渐鼓起,饼面开始焦黄,炉内散放出芝麻葱花香味时,就要压低火苗,开始铲饼出炉,香喷喷的擦酥饼就成为你嘴里的美食。

烤饼用的炉子是特制的底部开洞无釉砂缸,倒扣在一个大圆桶内,圆桶是木制的(如今大多是铁皮的),直径一米左右,高约一米二,无釉砂缸底部朝上,圆桶下半部用泥土填实,留有通风道,以便调节火力。过去用的燃料是秸秆,尤以柴草为最佳,如今用的是无烟煤,烤出来的擦酥饼的饼香要逊色一些,不过人们也无法去追求过去的老味道了。

在家乡的有个烧饼店里,还配有一个小石磨,专门磨豆浆。旁边放着煤炉子,将磨好的豆浆经纱布袋过去豆渣下锅煮。里半边放着两张桌子,可以坐在里面吃饼喝豆浆,有着独特的情趣。一天,两个从外地回家乡的老者,在这个饼店里吃着饼,喝着豆浆,不住地夸赞道:“这是正宗的家乡味啊!这样的烧饼和豆浆,在城里是吃不到的。还是家乡好啊!”

擦酥饼和豆浆的老味道,成了在外地工作的大冈人,永远割不断的乡情、乡恋、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