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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4月21日
春蔬时野鲜
□邹凤岭
如酥的春风,送来了暖意,凝聚生命成长的气息。春光旖旎,百草萌发,舌尖上的春滋味,时鲜野菜为我所爱。
去往菜市场,寻些春野,那是春日里最好的食品。驻足菜场,琳琅满目,品种繁多。我的眼光在各类蔬菜间跳动,寻找不一样的面孔。蓦然间,我看到了新鲜的春韭。“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宋苏轼)假日里,包春卷,春韭是上等的食材。
挑好一包春韭,上称后,店主人说:“一抓准,刚好10元钱。”再看那香椿头,嫩嫩的暗红,一把把整齐排列,要怎么看怎么的舒服。
“多少钱一把啊?”我问。
“28元。”
“嗯,这么贵啊。”
“头茬的。吃时鲜还能心疼钱!”对方忙着手中的生意,与我应答。
想想说的也是。头茬香椿明(清明)时韭,过了一春又一年。我说,再买些香椿头吧,有着不一样的春滋味。
手提新买的春野,来到了做春卷皮的摊位。炉火正旺,看那大嫂娴熟的技艺,一手拿着发好的面团,往烧热的锅上一按,一张薄如白纸的春卷皮就成了。回看忙活的大嫂,炉火映照红红的脸庞,笑里醉春光。
手提香椿头,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那一年,与我在同一单位工作的陈先生,扶贫攻坚来到沙冈头村上。立足沙土地,他带领村民种下了15万株香椿树,还有22000株突尼斯石榴树,20亩藏红花,引种桂花、无花果、山楂、桃梨等果树,金银花、丹桂等中药材,打造新农村经济作物林。春上陌头,村民们采下鲜嫩的香椿头,前来收购的人坐等着,洗净后一出手,就鼓起了钱袋子。春里尝鲜,先生送给了我一扎香椿头,家人做成香椿菜,味道特别的鲜美。我对他说:“春满大地,香椿头长满了一树,温暖了乡村。”春上沙冈头,香椿头,卖时鲜,还将香椿头做成了食品罐头产品,销往了海内外,誉满在一方。
生在乡村的我,时鲜野菜早已藏心底。春日里,村头一汪荷池,一夜间长出了尖尖的荷叶,晨曦下立着千年的蜻蜓。荷池近水处,蒲草生湿地,春天来到时,父亲在那还冷的水下,采出蒲草的嫩茎。嘴馋的我送入口,是那样的鲜、甜、脆。母亲用蒲嫩茎与青虾同煮,红红的虾,白如软玉的蒲菜,清香嫩滑,沁人肺腑。
春上舌尖,春野入味蕾。催春的雨,润出一汪嫩绿,艾叶散发清雅的香气。记忆里,走过村头小木桥,迎春花开金黄一片,新生的香艾一簇簇。星期假日里,提着竹篮采野菜,摘下一片片香艾的嫩芽,闻到了那贴在锅里的艾饼香甜。故乡桃花园,采青好去处。在那挑花盛开的时节,冈门老街上,会举行精彩的舞狮表演。当传统的舞狮活动进入高潮时,那舞动的狮子会腾起,跃向悬挂于高处的“青菜”。舞狮中“采青”,是为奖赏,难度极高。亦寓意春已到来,百草萌发,野菜飘香,采青正当时。看罢舞狮盛会,漫步桃花园,享受春阳的暖意。春的季节,遍地是宝,满眼是金。香艾、竹平菜、枸杞头,那是农家人的喜爱。我躺在桃园绿色草地上,拔出茅针(茅草的花蕊)一根根,放入口中,是那样的鲜美。
回到了家,我用香椿头炒鸡蛋,盛好了一盘子,便欣欣然在微信里发了个图片。没想到引来数十条随贴。有的说,这样的香椿头,再怎么说也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有的说,香椿头煲鸡汤,味道更鲜美。还有人说,家乡的野菜,做成了产业,致富的宝贝,生财有了新门路。
顿生兴趣的我,赶紧来跟帖:“春日野菜鲜,赶着好时节,踏青去乡野,更有一番好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