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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1月15日

酒醉书香

□ 群 山

暖阳映照窗前,正是读书好时光。打开书页,墨香扑面,沁人心脾。读书品人生,给人以智慧。静心读书,美里传递灵魂的光亮。

“斗酒诗百篇,是乃公能事。”喝下一斗酒,作出百篇诗。古有李白好饮、狂放、潇洒,以酒助诗,酒一入口,诗兴泉涌而来。今读书,时常想起友人说的话:“读书如品酒,悠闲且自得。”读书与酒,物质与精神,两者兼而有之。多少年来,书与酒与读书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说李白常在长安市上喝酒,喝多了就睡在酒楼上。一次,唐玄宗游白莲池,召李白去作诗,醉意中的李白应答:“我是酒中仙,天子呼来不上船。”杜甫的《饮中八仙歌》,以夸张的手法,塑造了李白桀骜不驯、豪放纵逸的艺术形象。

酒醉书香,完美结合,唐诗宋词,记载多少诗人用绮丽的想象和斑斓的文笔,携着千姿百态的壶觞,走过了千百年。有多少著名诗人、书画家,喝上点小酒,乘着酒兴,吟诗作画,挥毫泼墨,醉中留下了不朽的作品。“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行将沉醉睡去时的诗人,与明月相约来日相会于浩邈的云天。一首《月下独酌》,书尽李白的浪漫、痴情和不弃不离的执着。

酒与文学结合,让文学家和诗人在自由的天地中放飞翱翔,留下不朽的篇章。“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陶渊明的《读山海经》,写下闲适读书的情景。初夏之际,草木茂盛,耕作之余,寓居绿树环绕的草庐,独自酌酒而饮,悠闲地读书。相伴和风细雨,享受自然的清新与惬意。没有了人世间的喧闹和干扰,诗人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自得和自在。

读书与酒,相通相宜。北宋名臣杜衍,起初对女婿苏舜钦每晚喝下一斗酒而不解,便暗中看个究竟。一天晚上,苏舜钦读《汉书·张良传》,读到“良与客狙击秦皇帝,误中副车”时,他一拍手喊道:“可惜没击中!”于是,满饮一大杯。又读到“始臣起下邳,与上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时,他拍桌子吼道:“君臣相遇,怎如此之难!”怅恨许久,又饮一大杯。杜衍听了笑道:“有这等好物下酒,一斗真不多啊。”苏舜钦读《汉书》,读的是快感和享受,读出了活生生一股真气和意气。

好酒助读书,好书在慢读。时下阅读,刷屏而过,刚刚浏览一批,又一批信息涌来。过目之读,翻屏即忘。相比而言,古人读书慢,更能品出书中的滋味。苏轼读《汉书》,有人问他:“以先生天才,开卷一览可终身不忘,何用手钞邪?”东坡说:“不然。某读《汉书》到此凡三经手钞矣。初则一段事钞三字为题,次则两字,今则一字。”友人朱载来访,问苏轼在做什么?苏轼说,抄《汉书》,只抄标题。第一遍以三字为题,第二遍以二字为题,第三遍以一字为题,而后看标题回想篇章。朱载随机挑字,苏轼随即背出相关篇章段落。朱载回去对孩子说:“聪慧的人尚且如此勤奋,中等智力的人更应加倍才行。”难怪一位友人感叹,好书在细读,陈酿在慢品。

“不须饮酒径自醉,取书相和声琅琅。”酒圣诗仙,千古美谈。于书与酒,是一种生活,透出其间的文化与精神。酒醉书香,给人以启迪。书为智慧,酒为物华。细读慢品,让书卷之美慢慢地润泽在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