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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8日

喜欢馄饨

□ 王洪武

早晨家中没什么好吃的,或者晨练一圈下来,想买些东西填填肚子:烧饼,口干咽不下;点心,一笼嫌多;面条,在家常吃,亦不感兴趣。唯有那小碗馄饨,热汤热水,鲜美可口,经济实惠,我可算百吃不厌,许多年来钟情不移。

喜欢馄饨,当然也要看产自何家。有些小店小摊,馄饨皮有铅角厚,馅心更是少得可怜,汤儿是白开水加味精,吃一回即不再上当。而我痴迷的则是居家不远处的小巷口里的那位老人做的鲜肉小馄饨。他做的馄饨馅心多、汤料用的是上等虾糠,包着布袋,放汤锅里熬了又熬,其汤鲜而不腻,十分可口。他家店里的炉子不用煤炭,也不用煤气,全部用棍儿、棒儿,还有坏桌子、坏椅子以及装潢拆下的废木材烧火。老人站摊之余,便踏辆平板车,到处“寻宝”买木料。时间长了,大家和他都熟悉了,社区里的人家有什么用不着的木料,一分钱不要,喊他拿回去。他回家后会用斧头、锯子将木料分解成小条儿,放入小桶内,带到炉子旁,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影响环境。他说,之所以坚持用木炭炉,省钱是一方面,主要因为木材火烧起来汤稠、馄饨更好吃。我搞不清他说的是否有道理,但来他家吃馄饨的人一直不少。可后来这摊儿突然就撤了,听说那老者被人请去上海“发展”了。

不久后,有对小夫妻来这里接了摊。这小夫妻看起来都特别讲卫生,看到客人总是一副笑脸,穿着也是清爽爽的,配以那被收掇得干干净净的灶台碗具,来往行人看了便放心地停下脚步来上一碗馄饨。摊儿离浴室不远,我每次澡前或澡后,免不了前去吃上一碗,见一旁女的在包馄饨,小巧的手飞快地“运作”着,一挑一捏就是一只,皮极薄,好大一团粉红肉馅清晰可见。一旁男的边招呼顾客,边把一簇簇刚包好的馄饨放入锅内,接着摆碗,放些青蒜、紫菜、味精、榨菜丁等。一会儿,锅盖一掀,料汤一舀,馄饨一盛,麻油一倒,顿时香气四溢。这馄饨一直是五块钱一碗,前段时期,市场上不少东西涨了价,我问他怎么不也涨一点。那男的摇摇头说:“不能啊,大伙这个价位吃惯了,保持原价,我少赚一点,罢不呐!”女的接过话茬:“来吃的人稍多一点,又补上了。我们多忙些,没什么!”确实,小夫妻从早到夜,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见到他们时却还总是乐呵呵的。

我喜欢馄饨,倒不如说更喜欢他们这种艰苦创业的精神和勤奋、诚实、乐观、睿智的好品德。

小夫妻就靠这小小馄饨摊,从先前租住的四五个平方米的地下车库,搬进了新买的百来平方米的商品房,5岁的宝宝也从老家带来上了幼儿园,如今小日子过得比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