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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07日

大雪节气挖茨菇

□ 戚庄人

大雪节气一到,就到挖茨菇的时候了。茨菇为什么要在大雪节气挖呢?听老人说:“茨菇是冬天菜,茨菇挖早了,没有茨菇味,不好吃,只有在大雪节气时,挖出来的茨菇才有味道。”

那时苏北农村人家,家家户户都会长茨菇。大雪节气时,苏北农村人就会忙着挖地里的荸荠、茨菇。有阳光的中午,他们不约而同地带着有细刺的钉耙,穿着靴子,拿上箩筐、扁担,来到田里刨荸荠、茨菇。大家一字排开,手握钉耙,步伐与动作协调一致,像似表演集体“冬收舞”,那欢声笑语更似一支美妙的乐曲。刨了一会儿,就蹲下来,在刨起的泥土中捡起荸荠、茨菇,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莲筐里。

到了傍晚,将收获上来的荸荠、茨菇倒进船舱里,清洗干净,然后卖给收购的商贩,如果有刨破了的荸荠、茨菇,他们就带回家自己吃。我也跟随父母去地里挖过茨菇,外面寒风凛冽,北风呼呼刮在脸上,刺骨疼痛,一天下来精疲力尽,腰酸背痛。但是我想到用卖茨菇得来的钱,可以买过年的新衣服和鱼肉,改善家里伙食,明年学费也有了着落,一天的疲劳感就顿时消失了。

一条不知哪儿来的船很快就装了一大舱茨菇,泊在家门前的码头上。收茨菇的商贩,用船运到城里,送到农产品批发部,然后再运送到各个菜场,最后变成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小时候我家冬天经常吃的就是黄芽菜炒茨菇,随便哪家办事请客,少不了的一盘菜就是黄芽菜炒茨菇百页,讲究的人家还要再加点肉片。我那时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爱吃茨菇,我总觉得它有股青涩味。后来才明白茨菇最让人着迷的正在于它一贯保持的原汁原味。

在大雪节气里,来碗茨菇红烧肉正合适。烧肉的茨菇一般不切开,挑选个头比较小的茨菇,肉要带点肥,放在一起红烧,再适量放些糖,熬到肉汁全渗进茨菇里再出锅,然后撒些青翠可人的蒜叶末儿,酱红的茨菇上油汪汪的,点缀着一星两星的绿,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吃到口里,美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