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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04日

烈血忠魂

——盐都区百年革命烈士传略(一)

【编者按】 红色热土,英雄辈出。盐都是革命老区,民主革命以来涌现了许多革命烈士,拥有悠久的红色传承和丰富的红色资源。特别是1928年中共盐城县委成立之后,盐都的革命斗争进入崭新阶段,勤劳勇敢智慧的盐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高举红旗,勇往直前,英勇奋斗,争取解放,谱写了一曲曲雄壮激越、感天动地的革命颂歌,为波澜壮阔的中国革命历史画卷增添了亮丽色彩,为盐都大地留下了许多熠熠生辉的红色遗存、荡气回肠的红色故事,也给盐都人民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本报陆续刊登盐都区百年革命烈士传略,以飨读者。

 

宋泽夫烈士传略

(1872 ~ 1943)

宋泽夫,原名殿康,字润,泽夫是他后半生的名号。1872年,生于盐城县宋村(秦南镇宋村),五岁失母,六岁丧父,幼年赖伯父翰西抚养课蒙。少年时代,受业于西汉张名儒俞墨子,孜孜钻研经学、训诂学。1885年,赴淮安岁考,名列第一。当时他目睹清政府昏庸腐朽,外患频仍,人民灾难深重,乃有革新之志。1906年,他毅然放弃科举仕途,考入南京宁属师范,钻研新学,时与淮安周实丹相识,结为盟友,立志推翻帝制,同年改建本村宋氏宗祠为基点学校。宁属师范毕业后,又创办小学于沙沟,竭力宣传革新。1919年,他支持反帝反封建的新文化运动,积极团结有志之士,分析各种社会问题,主张新学,采用白话文,提倡剪辫发,反对缠足,鼓吹民权。他首先在本村创办亭湖中学,传授新文化,传播革命思想,同时在报刊上发表大量鞭挞旧世界的诗文,他公开把蒋介石“先安内,后攘外”的反共政策斥之为“民不堪命”,把国民党统治斥之为“乌天黑日”的世界,痛斥“青天白日哪里去了?”他一篇篇寓意深刻、入木三分的杂文,锋芒毕露,铁笔铮铮,嬉笑怒骂,泼辣幽默,无情地抨击了蒋介石政权,震惊并触怒了反动统治者,因而宋泽夫招来了反动政府的明文通缉和特务监视。但他毫无惧色,始终信守自己的誓言:“头可杀,不可磕;腿可断,不可屈。”表现出韧性的战斗精神。

1940年新四军到达盐城后,他挺身而出,欢迎新四军,担任盐城县临时参议会参议长,共商抗日大计,参加抗日民主政权的建设。1942年,他年逾七旬,仍在原地坚持对敌斗争,反“扫荡”、反伪化,站在除奸第一线,不避艰险,并具必死之决心,写下“我被俘,不赎票;我遇害,不收尸”12个大字,预嘱家人,表现出“威武不能屈”的民族正气。

同年3月18日不幸被日、伪军所捕,他争辩敌营,从容不迫,不为所屈。后敌人施以怀柔政策,用“德高望重”的赞语恭维他,许诺他当县长,宋泽夫严词拒绝,并斥责敌伪之罪恶,汉奸之无耻。在被押回盐城遭羁绊时,他坚如磐石,对伪政府送来的“苏北行营顾问”之聘书和特殊聘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归来治伤期间,负痛伏案,抢时间写作《被俘记》,整理旧作《呆子吟》,提倡节气。当年他以德隆望重,被举为盐阜区首届参议会副参议长,因蒙难时受伤,病势严重,移住时杨庄静养,凡有来探病者,必叮咛告诫:“一条路,共产党!”直至病危弥留之际,还猛击板壁频呼“抗日,杀汉奸!”1943年12月10日下午4时长辞人世,享年72岁,归葬宋村。

宋泽夫先生逝世后,党和人民隆重追悼这位爱国老人,《盐阜日报》发表社评,高度赞扬他爱憎分明的政治立场和刚正不阿的高尚品格,盐城县政府还将盐城县中学改称泽夫中学,以志纪念。1985年春,盐城市郊区政府又在宋村整修扩建他的陵园。同年秋,江苏省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办公室将他的事迹列传编印。

宋泽夫先生一生著作甚多,曾有《宋泽夫言论集》和《谣谚集》问世,后有散佚。1982年,在他逝世四十周年时,盐城县政协经多方搜集,编辑了《宋泽夫遗著选编》,遗著主要选自当年盐城《新公报》编辑出版的《宋泽夫言论集》和亭湖中学语文补充教材,共收有杂文33篇,诗1首。这些诗文记载了他毕生追求真理,反抗邪恶的铁骨丹心,表现出爱国主义与民主主义的思想特色。抗日战争时期的盐城县委书记、原国务院国防科学技术工程委员会副政委周一萍,在这本书的《代序》中写道:“他的遗著,对知识分子和广大青年来讲,是一本生动的教材。”这些诗文不仅在当时盐阜地区革命斗争中起过巨大的作用,而且对后世的人们也是极好的教育。它在盐阜革命史和文化史上都有一定的地位。这不仅因为诗文的思想内容能鼓舞广大人民,具有强烈的战斗作用;还由于诗文具有高度的艺术性,能深深感染着读者。陈毅同志称他为“苏北的鲁迅”。其意除了褒奖他的诗文的思想价值外,还赞誉了诗文具有鲁迅那样的艺术风格。

宋泽夫言行一致,从诗文到行动,都表现出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他先是抨击国民党政府的黑暗统治和独裁专制。大革命失败后,国民党政府进行了反共反人民的内战,国家又坠入了黑暗之中,日寇乘机占领东北,国难愈趋严重。他用隐晦曲折而又不失其犀利的笔墨,如匕首,似投枪,直刺敌人心肺。他在《国丧》一文里公开把国民党“双十”国庆节写为“国丧”。他愤慨地分析道:“拿政治方面说,黑暗如故;拿经济方面说,恐慌更甚;谈到什么思想行动什么方面,还不是通通和从前一样?”最后用尖锐泼辣的语言写道:“总而言之,中华民国,除掉这块金字招牌,什么可庆的事体都寻不着,只好说是国丧罢了。”全文剖析深刻、鞭辟入里。在题为《青天白日哪里去了》的一文中,尖利地讽刺国民党政府,把“青天白日,弄到旗子上面去了!”因而“中华民国,除掉这面旗子而外,却从何处再去寻着青天白日?”写出了人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对反动势力横眉冷对,毫无惧色的态度跃然纸上。

1930年,款产处主任刘承运、十二区保卫团团总江幼梅专与土匪勾结,无恶不作,他连续写了《文武二圣》《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江案讯了》等文章,揭露了当局不处置。他在《一家哭》中写道:“警告法官,牢记范仲淹先生所说:‘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在《再来谈谈文武二圣》一文中又写道:“法律即是活的,大家何苦不多弄几文,储蓄着,预备着,得快活,且快活,等到吃官司的时候再说呢?反正是非无定凭,天下无真理也。”

另外还在《谈谈命案》一文中愤怒地写道:“法律,是不是不及于豪强?请有以语我来!”这些杂文对当时的黑暗现实,特别是对官府不抗日救亡,反与土匪一鼻孔出气的丑恶行径作了有力的鞭挞。

他无情地揭露蒋介石的卖国政策,反对同室操戈内战。

“九一八”事变后,他忧心如焚,以炽热的爱国主义激情,秉笔直书,连续在《新公报》上,发表了十多篇杂文,揭露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作于1933年3月的《聪明亡国》中,他运用大量反语,对蒋介石政府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进行抨击,文中写道:“北上!北上!抗日!抗日!只听楼板响,不见人下楼。这是多么聪明啊!沉默救国,不要叫苦,先安内,后攘外,还有什么长期抗战,整个抵抗……这种种有时代性的救国方略,老谋深算,钝眼人哪里得知?这又是多么聪明啊!”

对蒋介石政府的“救国方略”的反动实质揭露得痛快淋漓。在《默》一文中,他指责当局的“和平手腕”“亲善政策”,实际上是“当屈服则屈服,得妥协便妥协”“对内则取断然手段,全神应付,不遗余力”。揭露了国民党政府向帝国主义妥协,却把枪炮用来镇压抗日人民的真相。

在《恶五月》中,他把签订塘沽协定这个日子称为“国耻”之日,文中说:“统计起来,一个五月,不超三十一天,要是把这些新新国耻,统同编为纪念日,那么,一个五月还不够哩。这是恶到什么田地!这是恶到什么程度!”

他在诗文中除了对卖国政府做了有力的抨击外,还怒不可遏地斥责了汉奸。“七七”卢沟桥事变后,他发表《喜鹊》(《盐城俗话第 71则》)一文,文中用了比喻手法,“报喜不报忧”的喜鹊来比喻汉奸。他严厉地呼吁:“我要警告”,要“对于‘喜鹊噪’大大的下一个警告!因为它‘报喜不报忧’,是一味呢呢喃喃讨人喜欢,是现任的‘汉奸’,是候补的‘亡国奴’而失却本来音调也”。

这些诗文气势恢宏,锋芒毕露,具有极强在战斗力。

宋泽夫声讨旧官府当局大发国难财。他在《从抗日捐到飞机捐》一文中指出“清代有吏皆污,无官不贪,而到了民国时代,却是做梦也没有打算,如今党国时代,号称‘忠实同志’的那班人,‘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还是‘萧规曹随’的‘如法炮制'下去,或许‘殆有甚焉’!”

接着文中又列举了当局中饱私囊的数据,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揭露了当局大发国难财的罪过。然后又用反语讥讽道:“索性飞机捐多征二十倍,使大家公开润泽一点,于国家无损,于私人有益,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激愤之情,力透纸背。

在《猫与狗和渔翁》的文章中,宋泽夫又用了十分形象的比喻,把反动的贪污官吏比作看守在“滚热的鱼”旁的“猫翁”和“狗翁”,长此以往,在“不久将来,就要起‘长铗归来乎食无鱼’的恐慌!”他热情地期望能有“一确能管理款产的渔翁”来取代这些贪官污吏。

他特别热爱共产党和人民军队,仇视日本帝国主义。

他与陈毅一见如故,相处甚洽,并坚定地说:“我相信共产党能够救中国”。1942年春他被俘,在日本侵略者的严刑和利诱面前,他怒斥强虏,横眉冷对。日寇问他为什么要帮助新四军时,他正言厉色地宣称:“我赞成他们抗日,同情他们除奸。若不是新四军做我们的救星,我们老早做亡国奴了。焉得不崇拜他们!信仰他们!

在敌人刺刀下,他公开表示:“谈到我是党员,我实在不够资格,不过我的生平意志,则愿学习他们罢了。”

这些语言,掷地作金石声,反映了这位爱国老人崇高的精神境界。他虽然身陷敌寇牢笼,但毫无惧色。他痛恨日本侵略者“以华治华”,组织伪政权,“以战养战”,到处抢掠等险恶手段。他声色俱厉地谴责伪军:“和平军,匪军也!到处奸淫掳掠,正是我们所应除之大奸。”“我只听说,和平军有几句俗套话,‘要得发,望出发;出了发,有财发。’”翻译要他改口,他不畏强暴,决心以身许国,再三声称:“杀头现成,改口不能”。反映出一个进步的知识分子身上所具备的高尚人格和优秀品质。当时,好多人称他的《被俘记》是抗战时期中华民族的一曲感人肺腑的“正气歌”。

宋泽夫先生是一位爱憎分明,坚贞不渝的爱国主义者、民主主义者,是盐阜地区老一辈知识分子中一位杰出的代表。在历史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他总是站在时代洪流的前面,站在人民和正义的一边。在抗日战争中,站在斗争前列,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忠实朋友,他的道德文章将永垂后世。

潘克烈士传略

(1916 ~ 1941)

潘克,这个闪光的名字,一直在盐都区广大人民

中间流传着。他的革命热情和音容笑貌,至今还铭刻

在与他患难共处的战友们的脑海中。

潘克,1940年时,年龄25岁左右。他长方脸型,耳大唇厚,皮肤黑里透红,面孔威武严肃,两眼炯炯有神,讲话铿锵有力。平时常理个平顶头,喜穿灰色便服,腰系黑色公文布带,身背红须盒子枪。初见时,凛然逼人,不苟言笑,有见而生畏之感。共处几日,方知原是一位淳朴厚道、平易近人,可敬可爱的好领导。

潘克参加革命后,整个身心全扑在革命事业上,从不考虑家庭和个人得失。在盐城县一区工作时,除和当地群众在闲谈中,讲过自己是安徽人,家庭是店员,16岁参加革命,家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外,再没有同别人讲过家庭其他情况和本人身世。为了弄清潘克烈士的籍贯和家庭情况,根据有关同志提供的线索,盐城县党史办的同志曾先后奔赴五六个省市及安徽省民政厅、桐城、枞阳、合肥等县、市的民政、党史部门,寻访了曾和他一道工作过的20多位老同志,遗憾的是,谁也说不清他的故乡及其经历,只是深有感慨地说:“潘克同志是一位无私无畏的革命战士。”

潘克,是1940年底随部队东进,来盐城参加开辟抗日民主根据地的。1941年2月上旬,担任盐城县六区民运队队长,率领陈云山、王敬之等十余名民运队员,赴六区高作参加剿匪,发动群众,开展减租减息斗争。同年5月上旬,为加强情况复杂的一区党、政、军建设,潘克被调至一区任区委书记。

一区位于盐城城郊,历来为军、政斗争之前哨。日伪“大扫荡”前夕,上层人士徘徊歧路,不知何从;地方狐鼠横行,人心惶惶。1941年7月,日伪军侵占盐城、伍佑、龙冈之后,又在一区的中心大孙庄、丁家垛设立据点,企图一举“伪化”全区。不断派飞机到一区上空肆虐,地方汉奸、特务、地头蛇也纷纷出笼,助敌为恶。一区孤悬敌后,潘克不畏艰险,和区长崔济民率领全区干部与区队,向敌伪展开针锋相对的游击战。

1941年9月23日下午,龙冈伪军徐少南部独立团(又叫扩充团)伪军40余人,伙同伪师部王伯明特务营伪军31人,在汉奸蔡士元带领下,直扑潘克住地——龙鱼舍。

下午5时许,潘克和区里6位同志,在杨花河边帮助群众秋收,发现一个东张西望、形迹可疑的小商版,警惕性较高的潘克,将其带至商云家审问。还未及弄清商贩魏六的真实身份,就听见西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潘克立即出门察看,发现西面先头伪军已窜至距驻地 200多米的柴塘沟边。他急忙报警,其他同志闻讯当即向杨花河东转移。这时,潘克已不能从容撤退,便利用西厨房为掩护,押住魏六从屋后向龙鱼沟隐蔽而退。龙鱼沟岸陡水深,潘克不识水性,紧紧地抓住魏六的衣领,一道沉没河底。

其时,伪军发觉龙鱼舍西南方向有我军枪声,未敢停留。敌人过后,黄炜、商世勋等几次寻找潘克,均未发现下落。25日上午8时左右,商云赶牛车水,发现河中有一绺头发漂露水面,急忙喊人打捞。下水一看,正是遍找不着的潘克。在场的干部群众含着泪水,将烈士遗体抬上岸。区委、区署的同志闻讯赶来,料理丧事。将烈士遗体安葬在龙鱼舍南面的高地上。1971年,潘黄人民公社将他的遗骨与黄炜烈士的遗骨迁葬于公社所在地——大孙庄前面一池塘中央的小岛上,1986年修建烈士碑,造九曲桥,现已成为丰碑翠柏、风景秀丽的烈士陵园。

1946年春,为永远纪念两位先后牺牲的区委书记,县委决定将一区命名为潘黄区,后更名为潘黄人民公社,现为盐都区潘黄街道。 (来源:区委党史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