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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30日
静美冬晨
□ 胥加山
冬晨,像一个素面朝天的少妇,虽少了姹紫嫣红的点缀,鸟语花香的相伴,但款款莲花碎步,不失其静美之神韵。
霜,是冬晨最静美的淡妆。虽说霜白,不如冬雪白得纯粹,亮得晶莹,但霜经过一夜的提炼,降临大地,薄薄一层,那种有点发青的白,给人一种肃默的美。霜降在路上,早起的人或小兽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舒缓的曲调,使人放慢前行的脚步,有意聆听这天籁之音。站在旷野,远眺白茫茫的一片霜色,冬晨下的村庄、田野、河流、树林,就像是一幅写生水墨画,恬静、诗意。
一夜吸足日月精华的霜,随着太阳的升起,仅一两个时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青砖黛瓦如染成新,植物的叶墨绿似洗。
雾,是冬晨偶穿的幔纱。挑担的小贩,赶早市的菜农,在雾中吆喝着,只能闻其声却不见其形。有雾的冬晨,把时光拉得又细又长,九、十点钟的太阳,挂在天际,像一盏红灯笼,此时的雾虽散了些,但能见度还不足百米开外,赶早市的菜农,挑着空篮归来,他们的额头刘海缀满丝丝缕缕的雾丝水珠,和下田的农人欢笑着谈论今晨的生意,自家的狗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呼着白气,摇着因雾湿了的尾……
村庄的雾渐渐隐去,而田野上的雾,像一个留恋人间烟火的仙女,依旧匍匐在田垄间、沟渠旁,久久不肯散去。
冬晨,从田野上散步归来,炊烟像村庄上空盛开的花朵,一朵比着一朵盛开。此时你的胃,因冬晨的炊烟,想念起母亲大锅灶里炕的山芋,脆皮洁白的米饼,一大海碗白米粥和一碗刚起缸的金黄的咸菜。那会儿,端上一海碗白米粥,夹两筷子咸菜,走东家,迎西家,和乡邻聚在一块儿,喝着粥,嚼着咸菜,聊几句开心的家常。
好一个静美的冬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