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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09日

麻 雀

□ 刘天文

每次回乡下老家,都会提前电话告诉爹娘。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守着乡下的老屋,故土难舍。每次爹娘都是坐在院子里,或者在院子里干些手头农活,以这种方式等我,迎接我。

除了父母,迎接我的还有一群麻雀。

它们一飞而散,落于檐上、树间,闲置的农具上,总之不飞远,不离开院子,仅是拉开我和它们之间的距离。这群麻雀盯着我,虽然在它们眼里,我就是庞然大物,但它们眼神里却没有一丁点儿惊慌。似乎我才是不速之客,是侵入者。在它们叽喳喳略显急切和高昂的叫声里,我听出了声讨和谴责。

我有些局促不安。

其实,我早知道这群麻雀的存在。它们是一个家族,不断繁衍,逐渐壮大。

院子里晾晒着粮食,上面落了一层麻雀,不停啄食。麻雀沐浴着阳光,悠闲、慵懒、富足。我有些心疼,父亲起早贪黑,辛苦劳累,种植了几亩庄稼,它们竟不劳而获。我疾步上前,双臂前伸,作驱赶状。麻雀慢慢撤退,我不断逼近,最终它们不情不愿地飞走。再从屋里出来,麻雀又落在粮食上,我又驱赶。如此反复几番,直到父亲来到院子里。再次驱赶时,父亲双手拦住我,难得幽默地对我说,“麻雀又不会种地,吃一点没啥,又吃不了多少。”

万物有灵,麻雀可能也知道父亲不会伤害它们。

忽然明白,为什么父母晚年养了鸡和大鹅,又养了狗,他们需要这种“鸡飞狗跳”的喧闹来增添家的生气和活力,和麻雀和睦而居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愧疚,自己也应常常回家,给父母多一声问候,多一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