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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09日

刀郎木卡姆

□ 邵玉田

音乐是一种语言,有自己的民族特点。

我国疆域辽阔,不同地区的音乐都有自己的风格。

来到了阿克苏市南部的阿瓦提县。刀郎部落,是我们南疆之行中的一站。尚未踏进景区的大门,就听见从里边传出来悠扬的歌声,歌手在引吭高歌,给人的感觉,不是用喉咙在唱,而是用生命在嘶吼。

新疆的朋友告诉我,这是刀郎人的民歌,叫木卡姆。有趣的是,此时此刻,我们一行中已经有人踩着炽热的音乐节拍,不由自主地摇摆起来了。

刀郎人,长期生活在叶尔羌河中下游平原的胡杨林、戈壁荒漠中,以游猎和简单的种植为生。在闭塞的环境下,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活习俗、语言、文化、艺术和心理特征。

野性的刀朗木卡姆,是古代刀郎人狩猎文化的遗存。

这种融诗歌、音乐、舞蹈、游戏、民俗为一体的综合艺术,来自于他们的生活,是他们对美的独特表达。

刀郎部落村寨,至今仍然有刀郎人居住。他们一有闲暇,就会进入表达心声的歌唱。

眼前的这位维族老人,动听的歌声和富有激情的弹奏感染了小院里的所有人。围坐他身边的维吾尔族小伙子和姑娘们有的打起手鼓,有的弹起吉他,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心灵仿佛都被净化了。

木卡姆艺术中的歌唱内容,包含了哲人箴言、文人诗作、先知告诫、民间故事等,是反映维吾尔人民生活和社会风貌的百科全书。歌曲体裁既有叙咏歌,又有叙事歌;演唱方式既有合唱,又有齐唱、独唱;唱词格律与押韵方式,复杂多样。刀郎木卡姆与新疆境内的各种维吾尔木卡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又有相对独立的艺术特色,具备较高的艺术价值,由此而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在刀郎木卡姆的民歌中,爱情往往是主要内容。

朋友介绍,今天的这段《旅人歌》有这样的唱词:“你穿着雪白的裙子,镶着鲜红的花边,等待着心上的人儿,呆呆地坐着望眼欲穿。”“你穿着美丽的丝裙,手捧鲜花在门外留恋,热恋着心上的情郎,却掉进了灾难里面。”“你是多么好的姑娘啊,就像含苞的花蕾一般;我想送一束花给你,又怕双手打颤……”这与男耕女织的农耕民族的夫妻关系不同,表现出了刀郎人男女共同维系生存的紧密性和深厚、默契的情爱。音乐舞蹈刀郎木卡姆,高昂苍劲的唱腔,刚劲有力的舞姿,配以音色富有戈壁荒原风韵的刀郎乐器,将“刀郎”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区间车来了,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们穿越于刀郎部落的“祖先祭坛、敬酒台、刀郎勇士竞技场、射箭场、刀郎农民画长廊”之间,最后来到了“胡杨界”。双脚踩在松软的沙土上,行进的路曲折如飘带,高高低低,耳边的“木卡姆”,时起时落,牵引我走向古远的幽深境界:繁茂的胡杨,历经千年而不倒的胡杨,还有用胡杨木雕镌刻而成的巨大刀郎人的雕像……

仿佛是在历史的长卷中漫步。

尤其,有了木卡姆的伴随,人们在欣赏的过程中,可能会产生对形象、场景、情绪、情感、思想、哲理等听觉之外内容的联想。这样的音乐是最自由的艺术,也是最能培养人的想象力的艺术。

不仅是精神的愉悦,心情的舒展,还有心灵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