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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7日

好“柿”成“霜”

□ 马庆民

过了霜降,暮秋已至,天气渐凉,万物秋收冬藏。此时的柿子树,却不管不顾地挂满了红色灯笼,粉墨登场。

柿子初红,是硬的,是酸涩的,唯有等到霜降的时候,凛凛严霜将它打一打、冻一冻,才能减涩去苦,从而生出甜蜜的汁水,变得柔软、皮薄、肉鲜、味美……

因柿子丰厚圆润的外表形似如意,再加上明亮的色泽,象征着红红火火、一片丹心,自古以来就受到人们的喜爱。又因“柿”与“事”,“霜”与“双”谐音,于是在生活中,结了霜的柿饼也就成了一种寄托美好希望的食物。吃柿饼、送柿饼也就有了好“柿”成“霜”,万“柿”如意,“柿柿”顺心之意。

《本草纲目》中记载:“柿乃脾、肺、血分之果也,其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嗽止血之功。”柿子不只是好看,也是一种富含极高营养,且能润肺化痰、活血化瘀的水果。再加上柿子树易养活,耐风霜,寓意好,故而在我国很多地方,柿子树都是很常见的一种果树。

在我们乡下老家,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山坡沟壑,到处可见柿子树的身影。从春到夏,它们谨小慎微,不争不闹。但一过霜降,百花凋谢,树叶飘零,它们就会如约地挂起串串红灯笼,把乡村的晚秋点燃,烧成一片亮丽的风景。

这一道道红彤彤的风景,不仅点亮了红红火火的日子,也点亮了孩子们内心的欢喜。且不说喝进嘴里的烘柿之甜蜜,单想想那些将要被大人们制成零食的柿饼,就有了一种急不可耐的期待。儿时,我不懂为什么柿子做成柿饼时表面会结一层白色的“灰”,以为那是柿子不干净。后来,外婆告诉我,那是因为秋霜降在了柿子上,这叫好“柿”成“霜”,也就是好事成双的意思。所以,结了霜的柿子,成了我儿时秋天里的美好与期盼。

记得外婆总会挑一些个头均匀,且没有一点瑕疵的柿子,把皮逐一削掉。然后在院子的背阴处支一个木头的架子,铺上木板,把那些削了皮的柿子一个个摆放上去,等寒风抽去水分把它变得干硬,再用力按压成饼放进瓦罐里。之后每隔几天就拿出来晾晾晒晒,晒晒晾晾,如此反复数次,就会变成结了霜的柔软柿饼。此时,我便可以大饱口福了,一口下去,从舌尖到胃,一路甜糯、一路舒爽、一路醇香……如今想来,依然垂涎欲滴,回味无穷。

又是一年暮秋到,在深寒露重的抚慰下,红彤彤的柿子如点燃了乡情的红灯笼,盛载着故乡无恙的消息。此时,不管是身在故乡,还是身处异乡,且让我们潇洒快意,整装出发去登高望远,寻觅那红彤彤挂满枝头的柿子,就一定会有好“柿”发生,也一定会好“柿”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