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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7月15日

故乡的夏

□ 戚思翠

“童年的梦,七彩的梦;童年的歌,欢乐的歌;童年的脚印一串串;童年的故事一摞摞……” 炎炎夏日,窝在空调间里听着歌,让我想起童年时故乡的夏。

家乡在苏北里下河腹地一个叫“戚家庄”的村庄,村子不大,仅一百多户人家,靠种地为生。到了夏天,满眼碧绿,瓜果飘香,一派丰收景象。

清晨,乡村宁静而幽美,气温不算高,还时不时刮来一阵阵凉爽的风。大人总悄然无声地起床,唯恐扰醒晚上因乘凉疯玩至夜深正贪睡的孩童。男人担水浇菜园,女人做饭洗衣,老人习惯地摇着蒲扇于路口乘凉。起床后的孩子围坐在小敞里的木桌旁,趁着凉爽的风喝着麦糁粥,嚼着脆生生的小咸瓜或炒蚕豆,能喝上好几碗,将小肚撑得圆鼓鼓的。

白天,大人们都上工了,午饭便由暑假的孩子们来完成。荤菜是池塘里捞的鱼虾、螺蛳等,蔬菜是自家菜地里长的,洗干净即可下锅翻炒。

中午,乡村燥热而忙碌,气温极高,树头纹丝不动,蝉却叫得响亮。闷热的天气让人们无法劳作,常有人跳进小河里泡凉。初学游泳的孩童开始只能拽着水里的木桩不放,用双腿试着拍水。最有趣的是在河沟或池塘里捞鱼摸虾,夏天的池塘、水沟、秧田里,鱼虾随处可见,伸手可及。

夜晚,乡村热闹而欢快,一桥一河一天星,凉风习习满桥人,手摇蒲扇心自凉,孩童欢声扑萤忙……劳累一天的大人放工了,几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互品各家孩子备好的大餐:炒螺蛳、韭菜炒蚬子肉、韭菜蛋汤或红烧长鱼等。男人们一高兴还要来点小酒,边吃喝边唠嗑。饭毕冲凉后,便手拿蒲扇一步三摇来到乡村乘凉的风水宝地——水泥桥。在桥上摆上小凳,点上蒲穗,听收音机里的评书《杨家将》或《岳飞传》……仰头便是满天繁星闪烁,低头可见一河波光粼粼,快活似神仙。

有时几个孩子一起来到长满绿草的土路上捉萤火虫,大家扯着嗓门儿齐声喊叫:“萤火虫,低下来……” 一边喊叫,一边奔跑,一边拍打。捉到萤火虫后,孩子们或把它们装在玻璃瓶里做手电筒,或拿回家放在蚊帐里,伴随着忽闪忽闪的光甜甜地进入梦乡……

如今,我虽已定居外地,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可爱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