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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4月27日
故乡桑葚甜
□ 李广荣
假日上街,发现水果摊上有紫色的桑葚在出售,这让我想起了故乡的桑葚。
我出生的那个村子里,村西头有一位独居的老太太,她家后院有一棵树龄很老的大桑树。每逢桑葚成熟季节,常常会有成群的鸟儿盘旋在周围,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试图啄食成熟的桑葚。这时,老太太就会出现在树下,不停地用嘘声驱赶鸟儿。老太太上了年纪,腿脚不大灵便,能赶得走受惊的鸟儿,但却无法对付馋嘴的顽童。
那时,常有胆大的孩子结伴,趁着老太太午休打盹,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偷偷爬上她家的院墙,再爬到桑树上,像小猴子似的采摘吞食起美味的桑葚来,并不时扔一些给树下望风的小伙伴们分享。直到吃得口涎四溅、嘴脸染紫,方才甘休。当然也有被发现的时候,但这位老人家吃斋念佛,心地善良,即使听到动静,也不大声嘘喝,生怕孩子受到惊吓,慌忙间落地摔伤。她先在屋内轻咳一声,给孩子留够逃脱的时间。待孩子翻下院墙,准备溜走的当儿,再假声假气地骂几声。
童年时代,采桑吃桑是最快乐幸福的事!来到一棵大桑树下,抬头看到一枝缀满桑葚的枝桠,只需踮起脚尖,便可伸手抓住一片桑叶,满枝肥肥胖胖的桑葚离你越来越近,不料刚准备采摘,几个大个的桑葚便跳离枝头,掉落在地上。你正在懊恼,却又有一颗桑葚轻砸在你的头上,仿佛是个调皮的孩子在跟你玩游戏。那会常会见到一家人在桑树下采摘桑葚的情景,一个人举起一个树勾,勾住一桠桑枝轻摇,几个人用一面废旧的布单在下面欢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其实,在古代,人们就对桑树情有独钟了。古人为了穿衣,家家种桑植麻。桑树的叶可以用来养蚕,果可以食用和酿酒,树干及枝条可以用来制造器具,皮可以用来造纸,叶、果、枝、根、皮皆可以入药,有生津止渴、补肝益肾、明目安神等功效。而梓树的嫩叶可食,皮是一种中药(名为梓白皮),木材轻软耐朽,是制作家具、乐器的美材。正是因为桑树和梓树与人们衣、食、住、用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所以古代的人们经常在自己家的房前屋后植桑栽梓,而且人们对父母先辈所栽植的桑树和梓树也往往心怀敬意,后来“桑梓”就用来做“故乡”的代称。
眼下桑葚已经成熟,看着果品摊上那一盒盒桑葚,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吃桑葚的记忆,是多么的美好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