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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4月08日

豌豆花开

□ 任崇海

阳春三月,美不胜收,百花盛开。女儿女婿特地驾车带我们去春游赏花。

在游人如织的景区,我们坐上了观光车,沿着两旁簇拥着鲜花的游路,慢悠悠地向前走。地上长花、湖中生花、树上开花,我们观赏着花儿的千姿百态,尽情享受着美好的空间花园,吮吸着景区别样风情的新鲜空气。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指着路边花池子四周攀附在尺把高围栏上的花草说:“这不是长在麦田里、田岸边的豌豆吗?”再仔细看看,确实是豌豆,婀娜多姿的形态,一簇簇白色或淡紫色的蝶形花朵竞相开放,花蕊里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偶有蜜蜂和蝴蝶绕花起舞,构成了一幅和谐美妙的画图,我不由得赞叹道:“绝妙!绝妙!”

每年到了柳絮飘飞,油菜花金黄时,就是吃炒豌豆头的最佳季节。小时候,母亲隔三岔五从田里掐回一篮子鲜嫩的豌豆头,碧绿碧绿的,在滚热的锅里炒上几铲子,再放上一小撮蒜泥,撒点盐,倒上点香醋,顿时豌豆头的清香、蒜香、醋香、油香,扑鼻而来,光是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我总是急吼吼地从母亲手里接过来,搛上几筷子放进嘴里,真是回味无穷。

最难忘的还是儿时经常吃到的炒豌豆。每年夏收,各家各户都能收上三四十斤豌豆,有的是白花花的白玉豌,也有的是带有淡紫色雀斑的汤豌等。夏日的傍晚,家里人把小饭桌搬到门外的场上,粥盆放在桌角上,母亲端来一碗炒豌豆,一家人坐下来,“呼哧呼哧”地喝着糁子粥,“咯咋咯咋”地嚼着炒豌豆,很快一盆粥就喝完了,一碗豌豆也见底了。

如今豌豆被作为一种观赏花卉,生长在景区里,与名贵花卉作伴,登上了鲜花王国的大雅之堂,供游人观赏,确是妙哉。这就不得不佩服那些景区设计者和鲜花培植者的独具匠心、慧眼识才了,能把这极为普通的豌豆,栽种到这花海之中,让其争芳吐艳,以生态美、色质美、花形美,呈现在游人的面前,从普通变成了不普通。这也使我想到,万物均可不普通,关键在于“伯乐”的发现、挖掘、选拔、使用,才能真正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像很普通很平常的豌豆花一样,也能万花丛中献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