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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05日
回顾茅草屋
□ 李广荣
这几日,突然又怀念起了故乡的茅草房。
那是竹木支撑的屋梁,芦苇和麦草覆盖着的厚厚屋顶,夹板夯筑的厚厚土墙,几块蔑块编成的窗洞……一切都显得简陋而土气,原始而古朴。
记忆中的茅草屋,位于苏北小街。风来,竹叶沙沙;雨过,宿雨嘀嗒;白日,有鸡鸣犬吠;夜里,不乏虫鸣低吟。那是上个世纪小街上最常见的居所。
厚厚的黄泥巴墙上,满是蜂眼。菜花灿烂的季节,许多蜂儿来逗留,用玻璃瓶逮了它们,带到学校去,听它们嘤嘤嗡嗡的唱歌,那种时髦,那种得意,直到现在都难以忘记。
泥墙根一带也充满乐趣。看蚯蚓滚沙,就知道天快下雨了。茅檐下有拳头大小的洞穴,麻雀从那里飞进飞出,很有意思。
记忆中的炊烟像只懒猫,总是在房顶上懒懒散散地蹒跚、踱步,久久不肯离去。那时,放学回家,走两条巷子,第一眼总是往自家房顶上瞅瞅。如果烟不出、火不冒,一定是母亲还在地里忙活,还得加快脚步,回去洗红薯,或者找柴禾;如果看见炊烟已升起,就知道是母亲在生火做饭了,顿时就感到饥肠辘辘,脚下也是加快步伐。
茅草屋看似寒酸,但它给人冬暖夏凉的舒适,也给人丰衣足食的满足。住在茅草屋,屋梁上挂满了长长一竹竿香喷喷的腊肉,隔三差五可以打打牙祭,香气满院飘。
堆满积雪的茅屋顶像穿了厚厚的外套,使冬天更像冬天。雪后的茅檐挂满冰条儿,容易使人联想到人瞌睡时垂下的长长的睫毛。那是沉睡的冬天,是孕育春天的季节。那时,我们孩子喜欢走出低矮的茅檐,去玩雪,去疯跑……
后来,茅草屋变成了瓦房;再后来,瓦房又被楼房取而代之。如今生活是越过越好了,但是我却依旧会想起过去的茅草屋和童年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