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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7日

西乡农家菜

□ 林 黛

秋天,到西乡吃农家菜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对于一个老饕来说,自是喜欢吃喝之事。这不,美女朋友一声召唤,“到老家吃饭”,我当即就心动了。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直奔西乡的小村庄,赴一场秋天的盛宴。

村子不算大,当然也不小,远离喧嚣,静静地立于水荡之中。蓝天白云笼罩着小村庄,让这个朴素的弹丸之地有了几分童话色彩。远处的稻田一片金黄,大豆的叶子同样染上了金色,不用说又是丰收在望。此时此刻,做客于如此安逸美妙的小村庄,必定是心花怒放。当我走近主家的平房时,锅屋上的烟囱正升腾起袅袅炊烟,灶台上热气氤氲,饭菜的香味抑制不住地溢出屋外,我有点小确幸了,真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哪!有几位妇人在门前拣菜,神情悠然自得,也感染了我,让风尘仆仆的我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客人陆续到齐,一张大圆桌在堂屋中间摆开。有几个冷碟先端上来,待众人都围坐下来,女主人开始上菜。

绝对是地道的西乡农家菜,并且是土灶烧法。食材基本是主家自产,包括鸡鹅鱼和各类蔬菜,一应的绿色食品啊!先是一大碗标配的扁豆角子烀芋头,扁豆角子能吃出阳光的味道,芋头粉烂透面,筷子根本没有停下的节奏。

接着是虎头鲨和昂刺鱼合在一起红烧的,鲜美至极。这两种鱼在早年间是上不了台面的,而今却成了上等鱼。虎头鲨浑身是肉,其貌不扬,呆头呆脑的,俗称虎头呆子,烧熟后都是蒜瓣肉,无刺,和小咸菜煮是绝配。昂刺鱼无鳞,既可烧咸又能烧汤,煮鱼汤乃上品也。

他人频频举杯喝酒,我就专心致志吃菜。这当儿,吃菜才是硬道理,何况硬菜又上来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扁豆角子烧家鹅端上桌,众人皆举箸搛之,大快朵颐。这道烧家鹅相当传统,极具西乡特色,口味好,营养价值也高,扁豆角子吸收了家鹅的油脂,更为滋润,也使鹅肉不腻人,紧致有咬嚼。

西乡菜的特点是汤汤水水多,除了传统的八大碗之外,正常的是时令菜,就是到什么季节吃什么菜。今天看来,主家可能是搞水产养殖的,菜品中水产品比较丰富。青椒炒河虾上桌,红绿相间,一看就有食欲。

一盆清汤老母鸡端上来,尝了一口,汤汁浓郁鲜美,润心润肺。仅喝汤就足以慰藉从风尘中走来的人,所以,喝了一碗又一碗也不嫌够。

青菜烧牛肉虽不是西乡特有,但在西乡的宴席上是常见的。中秋节前后,牛肉上市,越到冬天越好吃。常规的青菜烧牛肉,加点老抽和白糖,放上几粒朝天椒,吃在嘴里很是有劲道。

这当儿,是吃螃蟹的好时节,主人自然作了安排。烧了两种,一是把螃蟹切成两半,加葱姜老抽红烧,这是传统的烧法,螃蟹的鲜气都释放到卤汁里,异常鲜美。另一种是清蒸大螃蟹,红彤彤的摆上桌,一看就馋人。蟹的脂膏溢出,座中男女皆投入地吮吸,感受那无与伦比的鲜美。

还没吃完螃蟹,小炒肉就上来了,是药芹炒肉丝,清清爽爽。那边厢几个人正喝酒喝得面红耳赤,清蒸鳊鱼又端上来了,这叫有头有尾,应该是预示午宴接近尾声了。

然而,之后清炒韭菜登场后,似乎又掀起了小高潮,这是主家长的末市韭菜,喷香,大家一致都说好吃。更要命的是,主食是久违了的青菜饭,并且有土灶炕出来的锅巴,能不香吗?吃了这么多的鱼肉,现在弄点锅巴嚼嚼,别有风味。

整个中饭吃得舒舒服服。座上客全是农村出生,大部分又是西乡的,菜肴也是标准的西乡烧法,正宗的农家菜,把大家伙的乡愁都吃出来了,更就意义非凡。

说来说去,每一次在西乡吃农家菜都会心潮澎湃,有时光倒流的感觉。衷心感谢西乡人精工巧作的农家菜:蟒蛇河水东流去,西乡美食把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