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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09日
六月,流动的光芒
□ 陈宝林
六月,是一个麦香流淌、秧绿流翠、光芒流动的季节,是承载着人们一年的幸福和希望的季节。每当听到布谷鸟儿咕咕的叫声,我都常常会想起过去农村“三夏”大忙时割麦插秧的种种情景。它们如珍藏多年的美酒般历久弥香,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麦香流淌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家家麦饭美,处处菱歌长。”到六月时,麦田里的麦子就会金黄发亮,麦浪滚滚,散发着诱人的麦香。在我小的时候,农村没有机械,收割麦子全靠人力。所以,小满一过,村里的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一边修木杈、买木铣,一边忙着磨镰刀、选扫帚、编织草帽、打好草葽子。一旦开镰了,麦田里便到处是人,他们弯腰挥动镰刀,就像鸭子凫水一般慢慢前行,身后留下一个个已捆束好的麦把,如一个个美妙的音符掉落在田间,让人心醉。
通往麦场的路上,运麦把的人肩挑的挑、车拉的拉,好像蚂蚁搬家似的,好不热闹。
“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打麦场上到处是一派热闹景象。为了“抢”夏,许多人家都是全员上阵。家中的主劳力会用竹连枷不停地拍打麦子,有条件的人家还会用牛拉石磙子来碾压。老人们负责做饭、送饭,小孩子负责添茶、倒水。那段日子,在麦场上你总是会听到竹枷拍打麦子发出的叭叭声响,如打击乐器那样清脆动人,扣人心弦。
麦场上,一家家碾压脱粒后待扬的麦子堆如一座座小山。这时,需要对麦子进行再加工,扬去碾碎的麦秸、麦芒、灰尘等废料。有条件的会用大风箱来吹,如没风箱的,就得用木锨来一锨一锨地锨,直到将麦粒扬干净。
夕阳下,麦场上,你会见到,一位位身材魁梧、古铜肤色的男人,将一锨锨麦子优雅、潇洒地抛向天空。他们扬起的是颗颗饱含汗水的珍珠,扬起的是一家人全年生活的希望。
秧绿流翠
麦子收好后,接着就是整地插秧。
“一把青秧趁手青,轻烟漠漠雨冥冥。”一望无垠的秧田,如镜面似的,白云倒映在水面,悠然地飘动,布谷鸟在尽情地歌唱,俏丽的姑娘宛如散花的天女,把已捆好的绿油油的禾苗把子,抛向天空,抛向远处,确保每间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个捆扎的秧苗,以便人们后退时能顺手拿到秧苗,不浪费时间。
插秧是特别累人的活,要不停地弯腰,手还得会分秧,两腿要会向后移、向后退,眼睛要往前看,要确保秧苗插入泥内适当,深浅有度;还要保证秧苗横竖成行,利于秧苗通风,利于后期的施肥、除草、松根等。
经过几天的劳作后,当你站在田埂上,看到一排排、一株株整齐得如小楷似的秧苗在迎风摇动时,当你置身在绿秧滴翠、葱葱茏茏的画里时,你的心头会产生出这样的一种感受:一块块绿色的希望,正在田野中茁壮成长;这块美丽的土地,已欣然接纳了人们辛勤的汗水,丰收之歌已在田垄上奏响,幸福生活的梦想也已在这田野上恣意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