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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5月01日

劳动之花 最美盛开

□ 梁永刚

前段时间,我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了,折磨得我寝食难安,心情非常低落。

一天晚上,我照常去小区附近的一家盲人按摩店做理疗。盲人按摩师六十来岁,技术好、人又厚道,收费也不高,每次我颈椎或者腰椎不舒服的时候总去他家光顾。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正赶上他们老两口在吃晚饭,一张小方桌摆在房间的一角,女主人不停地给盲人按摩师往碗里夹菜。看到我进屋,女主人把碗一推,起身和我打招呼,并示意我先坐下。盲人按摩师听出是我的声音,饭也不吃了,执意要为我做理疗。我赶紧说,你先吃饭,我等一会儿。在我的劝阻下,盲人师傅又坐了下来,不过明显加快了吃饭速度,不多时便收拾停当开始为我理疗。

可能是那天晚上仅有我一个顾客的缘故,盲人按摩师显得格外放松,一边为我理疗一边和我聊天。在那晚的交谈中,我对盲人师傅的情况也有了初步了解。原来他的眼睛并不是先天性失明,在八岁那年,他得了一场重病,本来农村的医疗条件就差,加上家里无钱医治,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最终落下了双目失明。他告诉我,他老家就在当地很有名的一座寺庙附近,小时候经常和村里的伙伴们去庙里玩,看香客们烧香拜佛。他说那时候每逢初一、十五烧香的人特别多,场面很壮观。我告诉他,现在那座寺庙新建了几个大殿,附近的绿化搞得很漂亮,还专门通了公交车。听到我绘声绘色的描述,盲人按摩师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他嘱咐老伴说:“等哪天闲了,你陪着我坐车去庙里转转,我至少有二十几年没去过那里了。”女主人在一旁连声应允,盲人按摩师开心地笑出了声。说句心里话,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我着实有些吃惊。长这么大,我极少看到盲人如此灿烂的笑。

一个半小时过后,盲人按摩师结束了对我的推拿按摩,毕竟这是个力气活儿,他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老伴递给他一条毛巾,他擦了一把汗后,摸索着收拾刚才按摩时用到的器具,嘴里不停地哼着歌曲。看着他乐观豁达的精神状态,我不禁感叹道:“你的心态真好,怪不得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他又一次笑了:“政府对我们残疾人很关心,我开的这个店,包括学按摩技术,都是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帮的忙,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想法很简单,每天店里来两个顾客,我就想,今天的房租和各项费用有着落了;再来两个顾客,我就想,俺老两口的吃喝不用发愁了。劳动是最快乐的事,像我这样的残疾人,能有个活儿干就很知足,也有尊严,总比闲在家里吃低保强。”

那天晚上,我走出盲人按摩店时,如水的凉意笼罩了我全身,街上稀少的行人步履匆匆地往家赶。回想起刚才盲人按摩师的灿烂笑容,我的脚步也轻松了许多。昏黄的路灯暖暖地照在身上,我多日来因病痛折磨而沉重的心情一点点被盲人按摩师的快乐所感染。

正如那位盲人按摩师所言,“劳动是最快乐的事”。其实劳动不仅最快乐,也最光荣、最崇高、最伟大、最美丽,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劳动者,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辛勤耕耘、默默奉献,才有了我们幸福快乐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