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午睡时，我和那师傅说好了，5扇窗子的绿纱换一下，每扇20元。南房门的绿纱也给换一换，50元。进大门的那扇绿纱有五六厘米长的一处脱胶了，请师傅免费帮助粘一下，他也点头同意了。哪知，我一觉醒来，见家里所有装绿纱的窗门都给换了新纱，要价比先前谈的又多了50元。

“这不仅仅是几个钱的事，而是这钱花的值不值得！”我说：“那5扇窗和那扇南门上的绿纱已装了好几年，有些已有破眼，蚊虫会飞进来，不换不行；而正门的绿纱是去年才换的，还是崭新的，脱胶的地方粘一粘还可以一样用。你师傅也答应好了的，可我午睡一会儿的时间，就‘老母鸡变雄鸭’了，你怎么这样不讲信用？给你做了150元的生意，另请帮助粘一点儿胶水也不肯，你怎么这样抠门？做生意的，就应想顾客之所想，急顾客之所急，你这是讲的什么职业道德？”

“废话！”那师傅经不住我一连串的责问，忙回嘴道：“是你家小儿子叫弄的，我又没有强迫他。”

小儿子和我们住在一起，刚出门上班。一旁的老伴这时揭了师傅的“底”：“那还不是因为你瞎撺掇孩子，又是说绿纱粘了不结实啦，又是说全部换掉好看啦，孩子这才随口即应了句‘你弄呗’”。

“这就更不像话了！”我几乎发出了怒吼，是向儿子，也是向这师傅：“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是国人的传统美德，这美德永远不能丢弃。现在有些青年人啊，满脑子的讲阔气、图虚荣。穿衣要新潮，稍有点落伍便扔了；家里老人做的饭菜喊吃不惯，就要下饭馆；房子明明够住有余，非要拿贷款去买更大更高级的……这正门的绿纱，我儿子恐怕就是怕你粘不牢，粘了难看，才财大气粗地同意你换新的。你作为一个长者，首先不该撺掇他，即使他主动提出，你也可以好好教育他，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啊！”

“废话！”不等我说完，那师傅又理直气壮地还击道：“我做生意的，又不是你拿薪水的，挣一笔是一笔。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快把钱给我，我还要跑下家。”

我正还要与他论理：不管什么人，做什么工作，都不能财迷心窍。你把我好好的绿纱撕去重装，这费用怎么处理？

老伴却边掏钱边拦住我：“算了算了。说起来这换绿纱，也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话，还能怎么处理？净说些没用的废话！”

看着那师傅接过钱得意洋洋骑车离去的样儿，我怔怔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一遍遍地反问自己：我说的真的都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