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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4月27日

文学梦里遇红颜

□魏益君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参军入伍。当时,爱好文学是年轻人的一种时尚,我也加入文学创作的行列,常常会信手涂鸦一些不成熟的文字,满怀信心的频频投寄。

我当时参加了广西柳州市《柳絮》文学杂志社的函授学习。一次,我的一篇小说《秋耕时节》在院刊上发表了。在我为收到《院刊》而兴奋的同时,收到了一封来自四川的来信。信的那头是个女孩,她说自己也是《柳絮》学员,十分欣赏我的小说。从此,我们便书来信往,诗往歌来。

她姓李,家住四川威远,在一个乡镇广播站工作。渐渐地,她信中有了那层意思,我十分惊讶,山东、四川相隔千里,这怎么可能?我回信明示,她却非常执拗,说从小就喜欢军人,崇拜军人,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做军人的妻子。但我对此一直模棱两可,她也便不再深询。一次,她发来一封长信,信中详尽介绍了她自己的事,她说自己身患癌症,已经半年,经确诊:骨癌晚期。她问我:“知道了这事,还愿意和我联系吗?说真的,我真的好爱你!”

看了这封信,我无比惊讶,没想到她如此年轻,竟日日承受着病魔的折磨。我当然知道癌症对一个人的生命意味着什么。可能是出于对她的怜悯,也可能出于鼓励她战胜病魔的考虑,我竟立即回书一封:我爱你!

很快,她的回信便飞入我的手中,信中夹着一张女孩清瘦的照片,信的开头还有一首小诗:“《吻》/我的一首小诗/发表在你心里/我试着向你讨要稿费/你给了/竟如此丰厚!”信的最后还说,对于爱情,我原不抱太大奢望,现在看来,我的生命之花一定会延长花期,谢谢你,我的爱人!

也可能在爱情的感召下,短短的几个月里,她以自己为原型,完成了长篇小说《啊,旋转的生命》,并把小说的故事大纲写给了我。我不喜欢小说的悲凉结局,她说将按照我的意思进行修改。我们就这么青鸟穿梭,相互勉励,继续在文学道路上一起前行。

1990年春,我突然接到济南军区后勤部的命令,为纪念邓小平为植树造林题词,要我赴鲁豫两省基层团队采访撰写植树绿化的报道,时间半年。

半年里,我对她无时不牵挂,频频修书,殷殷问候。因为穿梭于各个部队,地址不定,很难得到她的信息。

半年之后,我回到老部队,听说曾有我的信,由于时间已久,不知何处。安定下来,我又给她写信,收到的不是查无此人,就是石沉大海。从此,我与她,动如参商,两不相知。

春风几度,弹指间又过了几年。直到我回到原籍,借助越来越发达的通信手段也没能打探出她的音讯。她是沐浴人间春风,还是静享天堂宁静?不得而知。

然而,年年,当春风造访人间,我总会想起她,想起那段如梦的往事,我的心头,总是的充满失落,布满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