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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03日
罩子灯
□陈宏元
在我老家东厢房的旧书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盏罩子灯,玻璃罩子依旧透明洁净。我记得这盏罩子灯买于1982年,那年我刚上初中,学校里要求我们准备上晚自习,于是家里人就为我准备了这盏罩子灯。
人有时候对一件很久前用过的东西,也许会产生很多遐想,甚至会深深依恋。透过那擦亮的玻璃罩子,我也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记忆的潮水很快冲破了闸门,任其奔涌流淌。我仿佛看到了罩子灯照亮了一个个红红的脸庞,那里有我儿时的玩伴和尊敬的师长,罩子灯那柔和的的光亮是那么温馨和舒适,那跳动的火焰真的不知曾点燃了我们青春年少时多少激情和梦想。
1982年,那是一个春天。与我家住在同一村庄的一位年过五旬的资深老校长,同时又是我的语文老师,来到我家,征求我本人意见,要我当班长,每天提前半小时到校开门擦罩子灯。我没说什么,欣然答应了。中午,我提前到校擦灯罩,为晚自习做准备。擦好的十几盏罩子灯,整齐地排列在办公室书架的最上层,便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晚上,教室里灯光昏黄,学生们伏案学习,鸦雀无声。办公室里,老师们更是忙碌,备课,批改作业,练毛笔字、粉笔字,还得学习刻钢板,印试卷……
其实,那个时代,我觉得校长、老师是真心的希望我们这些农村孩子能考上中专或大学,将来改变命运,跳出农门。他们的心思是那样纯洁无暇,为我们的哪怕一丁点的进步欢欣鼓舞,他们在校园里忙碌而又疲惫的身影,就像那透明洁净的罩子灯,成了偏僻农村学校里的一盏盏明灯,成了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心中的明灯,它温暖地照亮着孩子们追求知识、矢志改变命运的征程。
一晃离开农村,离开家都二十多年了,伴随着记忆深处那袅袅的炊烟,和妈妈的呼唤,依然那么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梦里我又回到了一盏罩子灯照耀的地方,透明而澄亮;回归了儿时的家,那里有妈妈的呼唤和温暖的梦乡;回归了大自然,不会再有困惑和迷惘。
透明洁净罩子灯,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