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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0日

豆花飘香第一庄

作者:严克文

 

“豆腐要吃朱庄的,茌梨要吃龙冈的”。这是盐城人心照不宣的约定。朱庄,只是盐都潘黄的一个小村,所出的豆制品却占有盐城市场70%以上的份额。有些品种已经远销上海、山东以及江苏省的扬州、连云港等地。朱庄,是名副其实的豆花飘香第一庄。

    

豆腐,是中国人的一大发明,也是中华民族对世界饮食文化的一大贡献。豆腐的发明者是西汉时期的淮南王刘安。初问世的豆腐称之为“菽乳”、“黎祁”,唐宋时才定名为豆腐的。

    

刘安生于公元前179年,死于公元前122年,照此推算,豆腐的发明已经有2100多年历史了。

    

朱庄人做豆腐,始于八十年前。起初也就一两户人家做这手艺,那时豆腐的计量单位叫“作”,一作豆腐一般用黄豆20斤。

    

把淘洗干净的豆子放进缸里,用清水浸泡一昼夜,豆子涨得鼓鼓的,师傅要用手捻几粒开来察看,是否“满潮”了,就是要让豆子里里外外全部吃足水,那时就可以上磨磨了。

    

一盘大石磨,一个大磨盘,一根两公尺长左右的木杠,木杠的一头拴在石磨上,另一头就系在由毛驴牵拉的绳索上。小毛驴要戴上佐罗戴的那种眼罩,农家称那叫“驴蒙子”,“驴蒙子”有两大好处,一是蒙起双眼,小毛驴转多少圈也不会头晕;二是小毛驴看不到外边的情况,不敢偷懒,也不敢偷吃豆料,只顾埋头拉磨,“的笃的笃”,把磨盘外圈踩出一条循环往复没有尽头的圆形磨道。

    

吊浆是技术活。三根木棍组合成“H”型,中间那根系上绳索挂在屋梁上,一方大大的的吊布四只角扎在两边木棍的两端,把磨好的豆糊糊舀进吊浆布,师傅就握着木棍,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玩魔术棒似地“忽悠”起来,乳白的豆浆哗啦哗啦地流入桶或缸内,豆糊就变成了豆渣。

    

煮浆一般用秫秸,农村不大缺烧火草,舍不得烧煤。浆锅火候要很好地把握,锅一开浆就哧哧地往外瀑。

    

把煮开的浆舀入缸中,下一道工序便是点卤,这活技术含量最高。一般是“掌作”的老师傅亲自操作。要“老”便“老”,要“嫩”便“嫩”,全凭卤水石膏点多点少。过去人们爱吃老豆腐,但做得太老了产量就低,因此,必须把握好一个“度”。

    

接下来便将洗涮干净的木框放平,铺上复浆布,再把结晶的豆腐脑舀进复浆布,一框满了,就把复浆布四周往当中一覆,然后摆上几根竹木条子,搬上一块大石头,或者用压杠,把多余的水分榨去,榨出来的废水叫做黄昏水,没有营养。

    

除去压榨的东西,揭开复浆布,那雪白鲜嫩的豆腐便呈现在眼前了,用刀划成横竖见方的豆腐块,便可上市了。

    

如今,朱庄人做豆腐,总体程序一仍旧制,但是,所使用的工具已与过去完全不同。磨豆再不用毛驴拉,而是电磨。吊浆则用离心机,一次吊清。煮浆是用锅炉烧出的蒸汽,瞬间便开。唯一用手工操作的是点卤或者点石膏。其它各道工序都进入了流水线,豆子进去,豆制品出来,完全是工厂化生产。过去一家一天一作,不过20斤黄豆而已。如今一家一天就能用去黄豆近千斤,全村一天用料达50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为了保证水源,朱庄人投资百多万元,铺设自来水管道50华里,确保用上高质清洁水。加快设备工艺改造,拌浆机、卜页机各种机械全新登场。

    

从潘黄小街向西北,三五里路便是朱庄。几大排农家别墅,矗立在大片水稻田中央,外表看怎么也不像是远近闻名的“豆腐庄”。然而当你伫立庄头,却有一股浓浓的豆花香在风中倘徉,这香不同于花木之香,而是淡雅与浓烈相交织的庖厨之香,沁人肺腑,透人胃肠,倾刻间勾起你的食欲。循味访源,你会发现这些农家别墅里,分布着一百多家豆制品车间,机械化的流水线上,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豆腐、卜页、菜干、腐竹、素鸡、豆腐干、素大肠、蜜汁干、豆腐果……几十个品种的豆制品。

    

古往今来,文人雅士有关豆腐的诗歌传唱不歇。明代苏平《咏豆腐》诗最形象:“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退尽见精华。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瓦缶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豆腐也直接影响着草根文化,比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青菜豆腐保平安”……这些俗语,充满哲理,令人回味无穷。豆腐甚至融入了廉政文化,清代胡济苍写道:“信知磨砺出精神,宵旰勤劳泄我真。最是清廉方正客,一生知己属贫人。”咏物言志以喻人。还有一句现代诗这样写道:“豆腐是和清晨一起白的”,明白如话却又回味无穷。

    

经过两千多年的流变和演进,系统的豆腐文化已经形成。1990年,海峡两岸同时举办了首届中国豆腐文化节,节期定在9月15日,这一天是豆腐发明人刘安的生日。

    

如果错过了豆腐文化节,你就到朱庄,喝豆浆,尝一尝热豆腐、热卜页,热茶干,一饱口福,齿颊留香。同时欣赏最古老的民间工艺同现代工业文明相结合的豆腐制作流程,领略豆腐文化的魅力,同样是件赏心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