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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8月15日

看不够的老照片

□周祖荣

家中抽屉里存放着一张全家福老照片,我每次回家几乎都要打开抽屉,久久地凝视,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怎么也看不够。

照片具体哪年照的已记不清了,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吧。是在那年的中秋节照的,从妹妹手中拿着月饼可以看出。伯父那时进入机关工作不久,过中秋节还有回家一起团聚的习惯。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或过节,总盼望着伯父能带照相机回来给我们照相,伯父的照相机记录下我们天真童年和无数童趣。

从我家的这张全家福来看,那定是一个美好、祥和的日子,因为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温柔的微笑。那时我最小的妹妹还在妈妈的肚里,我和我姐还有我妹站在前排,爸爸和妈妈站后排,照片背景是我家老房子前面的那颗桂花树和枇杷树,树底下是一片稀疏的竹林。照片中的我家五口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现出轻松、喜悦的神情,我认为这是我家都照得最好最幸福的一张全家福。

爸爸和我都穿着深蓝色的卡其布中山装,袖口上都套着袖筒。妈妈在读完初中后学过裁缝,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的衣服大多是妈妈亲手做出来的。衣服很厚,那时的流行语“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在我看来一点不假。那时爸爸还年轻,穿着中山装的爸爸是那样的英俊、迷人,而我最得意的,是我的脸蛋,是那样的可爱、圆实,以至许多年后我都不敢相信小时候我有那么可爱。妈妈身着深绿色卡其布衣服,短发且梳着中翻,露出灿烂的笑容,可以想像年轻时的妈妈是多么的秀气可人。姐姐穿着红色格子卡其布衣服,露出的微笑想必她自己看后也会手不释照。妹妹那时差不多刚学会走路,头扎两条小辫子,一手拿月饼一手牵着姐姐……

如今多年过去了,妈妈已离开我们三年,爸爸的额头已刻上了深深的皱纹,两鬓也增添了许多白发。当我每次回家看到这张照片时,我都会仔细打量全家福中的每位家人,深深地陷入了对这张照片的回忆。曾经半开玩笑的对家人说:就算我们家房子着火了,不管烧了什么我也要把这张照片救出来。虽说是玩笑,倘若果真如此,我想我会的,只为了那张我怎么也看不够的全家福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