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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7月20日

暑假的记忆

□顾仁洋

蝉鸣树梢,赤日炎炎。

二狗子蛰伏在三娃子的窗外,一声一声地学着猫叫。汗早已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他心烦意乱地随手抄起衣角揩了揩。可是,三娃子的屋里没有一点动静。昨天晚上,三娃子捉知了悄悄溜回来的时候,还是被他父亲找到了“算总账”的时机,看到他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几个字时,三娃子父亲越看越气,免不了让三娃子的屁股上挨了一顿疾风骤雨般的鞋底。在他父亲眼里,一顿鞋底对“猪皮狗骨”的三娃子倒没什么,更要命的是,他父亲还交代下来,如果第二天三娃子完不成五页暑假作业,就不准他跨出家门半步。这怎么能不让三娃子着急呢?他昨天就和二狗子约好了,今天是要去捕鱼的。

公社后面的小沟是他们昨天中午游泳回来时候发现的目标。连续十多天的干旱,小沟里的水看起来很快就会见底了。不过,当二狗子和三娃子打好坝戽水的时候,才发现小沟还是蛮深的。二狗子带来的水端子似乎并不起到多大的作用,柳篾篮子里面才有几条参子鱼和罗汉狗子鱼的时候,两个人就搞得筋疲力尽了。时近晌午,太阳更毒了,蝉声嘶鸣。三娃子手里抓着一只蜻蜓,瞧着虫子振翅欲飞。二狗子因为失去了到手的鱼虾,心里怏怏不乐。“棒冰、棒冰,赤豆五分,雪糕两毛。”卖棒冰的推着自行车高声叫卖着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而又无可奈何地舔了舔干巴巴的舌头。

肚子实在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二狗子赖在地上走不动了,三娃子决定带他去偷香瓜填肚子。农历六月的太阳炙熬熬的,大队棉花田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两个人躲在棉花田角落里,顺藤摸瓜,找了几只香瓜饱餐一顿。躺在瓜田里一觉醒来,两人顿时又来了精神。

两个人跑到乡卫生院里,中药房里老先生耷拉着眼镜,小心仔细地用小秤称过蝉壳,开出收据让他们到收费处兑付了卖蝉壳的钱。六月天,瞬息万变。就在两人喜冲冲要跨出医院的时候,雷阵雨噼里啪啦就下开了。

河边游泳的人已经陆续回家,书摊子上也少见了看小人书的读者,两人也疯够了。三娃子猛然想起自己的暑假作业还没做,到底有点害怕起来。此时,二狗子也想起自家舀水的水端子,还有三娃子家的柳篾篮子还在棉花田里,两人赶紧向棉花田里一路跑去。谁知对面正遇上拿着柳篾篮子和水端子的三娃子父亲,三娃子再跑已经来不及了,被他的父亲一把拧住耳朵拖回家去。

坐在空调间里,一边舒适地享受着清凉,一边阅读着我在电脑里敲下的儿时暑假记忆,女儿心里充满了困惑:你们那时候的暑假怎么那么有意思呀?是呀,物质丰富了,我们的孩子们整天埋在电视里、电脑里、书本里,又怎么能够感受到我们儿时暑假自由生活的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