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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02日

谁传广陵散

□ 邵玉田

小时候,对于古琴的意识源于《三国演义》中的“空城计”。

司马懿带十五万魏国军队,攻至城下,而诸葛亮稳坐城楼,焚香弹琴。司马懿怀疑诸葛亮早有埋伏,不敢贸然行事,迅捷退兵。

那时候脑洞尚未大开,曾异想天开,以为:音乐之美,产生一种强大的威慑力,让敌军望风而逃。

真正让我对古琴产生一种敬畏,是在去年“纪念长征80周年”的一次诗歌朗诵会上。

气势恢宏的舞台,高亢激昂的朗诵,配乐是现场弹奏的一首古琴曲《广陵散》。娴熟的技法,几带起,几拨刺,节奏和音韵,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很快就将诗歌朗诵会推向高潮,激起了全场观众的强烈共鸣……

由此,每每谈起古琴,我就用一句时尚的流行语来调侃自己:“不到一定年龄,听不懂李宗盛,就像很多年长者不懂郭敬明。”

那次诗歌朗诵会上,配乐古琴演奏的陈煜老师,在本市金融系统工作很多年。自小师从广陵派传人樊继健(第十一代宗师梅曰强的弟子)学琴,三十年如一日,初心不改,对古琴的那种深情挚爱,非常人所能够理解。

正是在这样痛苦的坚持中,陈煜老师才渐入佳境。她左手抚琴右手写诗,时而有感而发,写写散文,游离于诗意与琴韵之间。间或再以琴曲《幽兰》——琴乐中的王者之香,“丝桐合一,中有太古”的蕴意,与别人分享。听身边一位懂音律的人说,听陈老师的琴,起始的数声,恬淡随心。接下来,婉转化为雄奇,瞬间便深深地“砸”进你的心底。此时的你,不只是单纯的喜欢与感动了。

前不久,又一次欣赏了陈煜老师的古琴演奏。

重阳诗会上,一曲《秋夜读易》,一指空灵,一指清远,犹如松涛阵阵,回响山谷;恰似秋水漾漾,轻扣浅滩;仿佛月满粼粼,垂照汉瓦;又像铁蹄哒哒,掠过秦砖……果真让人惊叹,震撼心灵。

于是,我又联想起她的诗《捣练子·抚琴》:

“风瑟瑟,拂衣襟,独上西楼调素琴。

一曲渔樵人半醉,恍如归隐到山林。”

终于弄明白了,古琴亘古永恒的音色,承接着历史,它蕴涵着唐诗宋词的丰富元素。“攻琴如参禅”,古琴的指法包含着旋律结构和逻辑重音等信息,也被形象地称为“文字谱”。所以,陈煜老师追随传统,追求艺术。常常在诗的会意中,慢慢引向与古人“对话”。这种锲而不舍,这种奇妙的旅程,久而久之,成了她淬炼技法、追求艺术效果每个过程的细节。

古琴,原本是和自己谈心的乐器。

而现如今,陈煜老师用它来与友人交流、分享。在传承民族文化的同时,默默地传递着一种正能量。

“微醺调绿绮,信手弄平沙。”找回美的感觉,其实很简单。

让我们静下心来,随着陈煜老师精美绝伦的琴声,去倾听自己的灵魂。然后,登高临远……引发我们的感触和感动。那一刻,你的内心可能会变得无比强大。